神复杂。最终,叔叔把烟袋锅子在鞋底上磕了磕,长长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地说:“唉陈老师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说的话在理是俺们老糊涂了,光想着眼前这点难处行吧,闺女,你想去就去吧。”
堂妹在门口偷听,听到这话,猛地冲出来,脸上还挂着泪痕,却又惊又喜:“爸!妈!你们答应了?!”
婶婶抹了把眼角,点了点头。
假期结束,陈秋铭和黎晓知要离开了。爷爷和叔叔一家依依不舍地送到地坑院边上,不停地往他们手里塞红枣、小米、核桃。
堂妹悄悄走到陈秋铭身边,红着脸,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地说:“谢谢你姐夫。”
陈秋铭愣了一下,随即温和地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谢。好好努力,给自己争口气。还有叫姐夫,还早点。”
小车再次颠簸在蜿蜒的山路上,渐渐远离了那个嵌在大山褶皱里的地坑院。陈秋铭回头望去,只见那片黄色的土塬在秋日的阳光下沉默而苍凉,却又因为那里的人们和那份顽强生长的希望,而显得格外深沉动人。他握紧了黎晓知的手,知道这一次星县之行,走进的不仅是她地理意义上的故乡,更是她内心深处那片需要爱与理解去抚慰的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