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膀连连说“好后生!”,自己却先有了七八分醉意,被婶婶笑着扶去休息了。叔叔一家都惊讶地看着面不改色的陈秋铭,纷纷夸他酒量好。陈秋铭只是谦和地笑笑。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过得简单而充实。白天,陈秋铭陪着黎晓知去看望村里还健在的几位老人,跟着堂哥去山峁上转悠,看那层层叠叠的梯田和漫山遍野的枣树;黎晓知则去找她小时候的玩伴。那些和他们年纪相仿的青年男女,大多已经结婚生子,留守在这片祖辈生活的土地上,或务农,或偶尔打点零工。他们的皮肤被晒得黝黑,手掌粗糙,但笑容同样灿烂,聊起家里的孩子、地里的庄稼、今年的收成,眼里有着另一种满足和踏实。陈秋铭看着他们,不禁思考,人生或许真的有多种模样,这种扎根于泥土的生活,固然艰辛,却也有着城市难以体会的简单与纯粹。
然而,平静之下也有波澜。一天晚饭时,一向沉默寡言的堂妹突然和叔叔婶婶吵了起来。原因是堂妹马上高中毕业了,预期的高考分数只够上专科院校,她很想继续读书,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但叔叔婶婶觉得读专科没用,浪费钱,还不如早点找个婆家嫁了,或者在家帮着干活。言谈间,似乎更倾向于把有限的积蓄留给儿子(堂哥),觉得女儿终究是别人家的人。
“你们就是重男轻女!只知道把钱都给哥盖窑、娶媳妇,到我这儿就啥都舍不得!”堂妹委屈得直掉眼泪,饭也没吃就跑回了自己房间。
气氛一时变得很是尴尬。叔叔闷头抽着旱烟,婶婶在一旁唉声叹气。
陈秋铭和黎晓知对视一眼。陈秋铭放下筷子,斟酌了一下语气,开口劝道:“叔,婶,我说两句可能不中听的话,你们别见怪。”
叔叔抬起头看着他。
“我觉得,让妹妹去读书,不会是坏事。”陈秋铭语气平和但坚定,“读专科并不代表没出息,现在很多技术类专科毕业的孩子,工资比大学生还高。关键是能学到一技之长,将来能自立。退一步说,上大学最重要的,也许不是学多少技能,而是出去见见世面,开阔眼界,提升自己的想法和认识。就像我和晓知,如果不是当年拼命读书考出去,现在可能也只能一辈子窝在这山沟沟里,面朝黄土背朝天,那样可能更艰难。”
他看了一眼黎晓知,黎晓知也赶紧附和:“是啊叔,婶,让妹妹出去试试吧。学费要是紧张,我我和秋铭可以帮忙凑一点。”
叔叔闷着头,一口接一口地抽烟,沉默了许久。婶婶看着陈秋铭,又看看黎晓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