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闪过,最终,复仇的执念压过一切。她极其缓慢地、几乎是蠕动着,向床的内侧挪动了一点点微不可察的距离。
身侧的床榻微微一沉,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混合着独属于他的、清冽霸道的气息瞬间笼罩下来。他躺了下来,就在她身侧,隔着薄薄的寝衣,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温热体温。
云锦全身的肌肉都绷紧!呼吸屏住,像一具僵硬的尸体,一动不动地躺着,连睫毛都不敢颤动。每一根神经都在疯狂叫嚣着逃离,却被她死死按捺。
殿内死寂,只剩下两人交错却迥异的呼吸声——一个平稳悠长,一个细微急促得几乎听不见。
他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只是平躺着,似乎真的只是来就寝。
然而这种单纯的靠近,让云锦感到难堪和恐惧。他的存在感太强,无所不在的气息如同无形的绳索,缠绕着她的脖颈,让她窒息。那温热体温对她这具寒毒未清的身体而言,本是诱惑,此刻却成最煎熬的刑罚。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流淌,每一息都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就在云锦几乎要被这种无声的折磨逼疯时,身侧的男人忽然极轻地动了一下。
一只温热的大手,落在她交叠置于身前、紧紧攥成拳的手上。
云锦猛地一颤,如同被烙铁烫到,几乎要弹跳起来!她猛地转头,惊恐地看向身侧的男人。
萧辰并没有看她,依旧闭着眼,仿佛只是无意识的动作。但他的手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冰凉僵硬、死死攥拳的手指,一根一根,缓慢却坚定地掰开,然后,将她的手完全包裹进他温热干燥的掌心。
一股强劲却温和的纯阳内力,顺着相贴的掌心,缓缓渡入她体内,熨帖着她依旧有些滞涩寒凉的经脉。
“不想明日太医再来扎针灌药,就安静点。”他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丝不容错辨的警告和淡淡的疲惫,“运功替你疏导余毒,别浪费本王内力。”
原来只是
云锦紧绷到极致的心弦微微一松,随即又被更复杂的情绪淹没。她僵硬地任由他握着她的手,那温厚的内力流淌过四肢百骸,确实驱散了不少不适,带来一种懒洋洋的暖意。
可这种被迫的“恩赐”,这种全然被掌控、连身体状况都由他一手操控的感觉,让她如鲠在喉。
她努力忽略那包裹着她手掌的灼热温度,努力忽略近在咫尺的、强烈的男性气息,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探查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