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站在原地,如同被钉在原地。
他看着那两个相互搀扶、踉跄而去的背影,看着他们消失在甬道的拐角处,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失落和一种被彻底掏空的感觉,瞬间攫住了他。
他赢了?他把她赶走了。
可为什么心却像被狠狠挖走一块,如千刀万剐的疼?!
天牢外。
冰冷的空气夹杂着自由的气息扑面而来。天色依旧阴沉,但比起牢内的死寂,已是天壤之别。
崔嬷嬷和玲珑早已焦急地等在外面,身边停着一辆普通的青篷马车。当她们看到云锦架着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沈砚艰难地走出来时,瞬间泪如泉涌!
“姑娘!”
“夫人!”
两人惊呼着扑上前,七手八脚地将沈砚抬上马车。玲珑更是心疼地搀扶住摇摇欲坠的云锦。
“快!去‘锦杀楼’!”云锦顾不上自己的虚弱,急促地吩咐道,“让最好的外伤大夫等着!快!”
马车在崔嬷嬷的驾驭下,如同离弦之箭,朝着京城某处不起眼的街巷疾驰而去。
车厢内,云锦靠在车壁上,大口喘息着。
方才强撑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肩头的伤口和脖颈的指痕疼得她眼前发黑。但她顾不上这些,目光紧紧锁在昏迷的沈砚身上。
看着他惨白的脸,身上狰狞的伤口,尤其是左肋下那片被鲜血浸透的纱布她的心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
沈清砚追杀余孽
父亲的血仇,和他此刻为她豁出性命的守护如同两股巨大的力量,在她心中疯狂撕扯!痛苦,茫然,还有一丝无法言喻的愧疚。
“姑娘沈公子他”崔嬷嬷一边赶车,一边担忧地回头问道。
“他会没事的。”云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更像是在安慰自己,“去‘锦杀楼’,那里有最好的药和大夫。”
她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沈砚的命要紧!至于仇恨等她救活他,再慢慢清算!
马车很快驶入一条僻静的胡同,停在一座看似普通、挂着“锦记绸缎庄”招牌的店铺后门。
早已得到消息的“锦杀楼”成员迅速将昏迷的沈砚抬入内院密室。
密室内灯火通明。一位须发皆白、但眼神锐利如鹰的老者——正是“锦杀楼”秘密供养的圣手早已严阵以待。他迅速检查沈砚的伤势,脸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