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气氛依旧凝滞。萧辰看着云锦侧头望着窗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侧影,心中酸涩难言。他宁愿她骂他、打他,也好过这般彻底的忽视。
他尝试着找话:“那丝线你若得闲,或许可以绣些喜欢的花样”
云锦终于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萧辰瞬间噤声。
她轻轻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王爷忘了么?我云家灭门,幼年便流落在商贾之家,早早便开始打理家业,走南闯北,从未学过这些闺阁女红。我不会拿针,只会拨算盘,不会绣花。”
她的话像一盆冰水,将他心中微弱的火苗彻底浇灭。
他再次清晰地意识到,他们之间隔着的,不仅是误会,更是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和血海深仇。他所以为的“好意”,于她而言,可能只是另一种形式的格格不入和讽刺。
连续多日的精心照料被无视,小心翼翼的讨好被拒绝,满腔的悔恨与爱意得不到丝毫回应,反而一次次被她冰冷的言语和态度刺伤萧辰心中的压抑和苦闷
是夜,他独自一人在书房,对着那卷被她拒绝的雪青色丝线,第一次没有处理公务,而是拎起一壶烈酒,仰头猛灌。
酒入愁肠,化作更深的苦涩和无力感。他醉眼朦胧中,仿佛又看到她为他挡掌时决绝的眼神,听到她字字血泪的控诉心口的剧痛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他醉倒在书案上。
一直暗中留意动向的苏晚语——小皇帝与苏家为牵制萧辰而塞入王府的妾室。
得知王爷独自买醉,她精心打扮,端着一碗“醒酒汤”,悄然来到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