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单上,赫然印着一小片已经干涸、变成暗褐色的血迹!
如同一道惊雷在脑中炸开!
难道
昨晚并非全是梦境?难道他真的与长公主
巨大的震惊、难以言喻的羞耻、还有一丝隐秘的、连自己都不敢深究的悸动,如同冰火两重天,瞬间将他吞噬。
赵青山脸色煞白,随即又涨得通红。
他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抓起床边早已备好的一套簇新的侍卫服,胡乱地套在身上。
那深色的衣料,冰冷的体感,都像无形的枷锁,沉重地压在他心头,无声地宣告着一个可能的、无法挽回的事实。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侍女如意端着铜盆和布巾走了进来,低眉顺眼,脸颊上带着一丝红晕。
“公子醒了?公主殿下吩咐奴婢伺候您梳洗。”她的声音细若蚊呐,眼神飞快地扫过床铺,又像被烫到般迅速垂下。
赵青山浑身不自在,连忙摆手:“不、不必劳烦姑娘,我自己来就好。”
他的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再次瞟向那片刺目的暗红,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紧绷,带着最后一丝侥幸的试探:
“如意姑娘昨夜昨夜可曾发生过什么特别之事?”
如意闻言,头垂得更低了,耳根通红,声音细如蚊蚋,带着浓浓的羞涩与惊讶:“赵公子您您自己都不记得了么?昨夜您与殿下”
她的话戛然而止,留下无限暧昧的空白,却比任何直白的描述都更具冲击力。
轰——!
赵青山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最后那点侥幸被彻底击碎!
完了
“你你先出去!让我静一静!”
“是是。”如意如蒙大赦,“奴婢去给您换盆热水。”
说完,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门被轻轻带上。
偌大的、华丽得令人窒息的寝殿内,只剩下赵青山一人。
他怔怔地站在那里,望着床单上那片刺眼的痕迹,又低头看了看身上崭新的、象征着归属的侍卫服。
留下?
还是趁现在,立刻逃走?
体力已经恢复,肩头的伤虽然还在隐隐作痛,但以他的身手,若全力突围,这长公主府未必拦得住他。
去留一念间,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