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你想跳槽跟南边老板干了?秦远山知道吗?”
陈墨白被他噎得没话说,知道这老狐狸不想谈这个话题。
金三钱呷了口茶,慢悠悠地换了个话题:“小子,听说你最近挺用功?老闻店里那点压箱底的册子,都快让你翻烂了吧?”
陈墨白心里又是一咯噔!这金爷怎么什么都知道?难道他偷偷练习鉴古心经的事也
却听金三钱继续道:“用功是好事。但别光学死书。这行当里的水,深着呢。有些东西,书上没有,得靠这儿”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又指了指耳朵,“和这儿。多听,多琢磨。”
他顿了顿,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陈墨白说:“就好比那做旧的活儿,最高明的,不是做得天衣无缝,而是做得合乎‘情理’。甚至能做出本该有却没有的‘故事’来。这里头的学问,大了去了。”
陈墨白听得心中巨震!金爷这话,分明是在点他!点他关于那枚汉代玉璧“汞沁”做旧的事!甚至可能是在暗示他,师叔赵明远的死,背后就藏着这样一个被精心“做”出来的“故事”!
他再看金三钱,老爷子已经闭上眼,靠在椅背上假寐,仿佛刚才只是随口说了句梦话。
陈墨白端起那碗滚烫的浓茶,慢慢喝了一口,任由那苦涩醇厚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心里却如同翻江倒海。
鉴古心经给了他驾驭能力的法门。而金三钱,则在他面前推开了一扇更广阔、也更凶险的大门。
这琉璃厂,这古玩江湖,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精彩,也残酷得多。
他放下茶碗,目光落在角落里那把磕嘴的紫砂壶上。
路还长着呢。
“琉璃陈”的名号,或许只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