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主控台右下角弹出一条系统日志:“数据采集延迟记录:2023-10-1414:20:38,上交所行情包接收滞后0.8秒。”陈帆盯着那行字,指尖在键盘边缘顿了片刻,随即调出昨日“联通”交易全程的时间戳对照表。画面左侧是融券指令发出时刻,右侧是对应行情快照的入库时间,两者之间的确存在微小偏移。
他没说话,只将这份日志拖进新建文件夹,命名为“抓取重构需求”。屏幕反光映在他脸上,眼神沉静。
李阳从副机前抬起头,耳机还挂在脖子上,编译窗口刚跑完一轮测试。“刚才我查了代理池状态,昨天下午有三个ip被临时封禁,虽然自动切换了备用节点,但中间断了不到一秒。”
“就是这不到一秒。”陈帆轻声说,“那一笔千手卖单出现在14:20:41,我们的模型标记晚了0.6秒。差一点,就差一点点。”
张远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早已凉透。他放下杯子,目光落在终端右上角的网络拓扑图上。“现在这套架构太脆弱了。一个主控节点带六台采集机,一旦调度中心卡住,整个链路全停。得换。”
“换成什么?”李阳问。
“p2p。”张远敲下回车,打开一张手绘的结构草图,“每台机器都当客户端,也当转发节点。任务不再靠主控派发,而是广播出去,谁空闲谁接。就算某台掉线,其他节点还能维持通信。”
陈帆看着那张草图,手指轻轻点了点屏幕中央。“如果某个网站加强反爬,只封其中一个节点呢?”
“那就让它自己跳出来。”李阳忽然开口,眼睛亮了起来,“我们搞个种子机制——每台服务器启动时先连固定地址获取任务列表,然后主动向局域网广播自己的在线状态。新节点上线后,自动从活跃节点拉取数据,形成动态网络。”
“还要加行为扰动。”张远补充,“现在的请求频率太规律,容易被识别。我们可以让每个节点随机延迟发送,甚至模拟鼠标滑动和页面停留时间,把指纹搅乱。”
陈帆沉默了几秒,随后在文档里写下一行指令:“启动分布式抓取3.0项目,优先级s级。”
实验室的灯一直没关。四台终端同时加载新的协议框架,编译进度条陆续推进。李阳负责核心算法编写,张远搭建本地测试环境,陈帆则重新设计任务分裂逻辑——原始抓取目标被拆解成若干子任务包,加密后通过多播方式分发,任一节点完成即回传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