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铁甲在阴影下泛着幽冷的光泽,他沉默地看着,眉头紧锁,校场上操练的呼喝声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帷幕。
不过,验尸这种事情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所以,蒙挚看了看,没有得到结论,就先回了自己的营帐忙别的事情了。
不过,整座禁军大营却这在令人窒息的沉默和酷暑中静默煎熬。
直到日头西斜,暑气稍退,营中升起袅袅炊烟,辛衡才带着一身疲惫和凝重的神色,走进了蒙挚那间陈设简单、仅有一张木案和几个蒲团的大帐。
帐内闷热,角落里放着一大桶刚刚打上来的井水,勉强带来一丝凉意。蒙挚正坐在案后,手中拿着一卷记录军械的竹简,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辛医士,如何?”蒙挚放下竹简,微微欠身。
辛衡躬身行礼,脸上带着明显的犹豫和一丝难以言喻的为难。他深吸一口气,才沉声道:“回禀将军,李屯长之死确系被害无疑。”
蒙挚并不意外,只是眼神更冷了几分:“死因?”
辛衡没有立刻回答,反而谨慎地开口:“将军,此事干系重大,为稳妥计在下斗胆建议,是否先派人控制住尚发司所有人?盘查清楚,这三日内,尤其是今日清晨,为李屯长梳理发髻的匠人是谁?”
此言一出,不仅蒙挚瞳孔微缩,侍立在侧的吕英和白辰更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失声道:“尚发司?!”
“辛医士,何出此言?”蒙挚的声音低沉下去。
辛衡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从怀中极其小心地取出一个用素色麻布折叠包裹的小包。他走到蒙挚案前,将布包轻轻放在案几上,然后极其缓慢、极其慎重地一层层打开。
布包里,躺着一根东西。
在昏暗的帐内光线和蒙挚案头青铜雁鱼灯的映照下,那东西细若牛毛,长约半寸,一端异常尖锐,另一端则略显粗钝。它静静地躺在深色的麻布上,毫不起眼,若非辛衡如此郑重其事,几乎会被忽略过去。
“这是?”蒙挚身体微微前倾,眯起眼睛仔细辨认。
“此物,便是凶器。”辛衡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确定,“一根淬了剧毒的毒针。”
“毒针?”吕英和白辰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正是。”辛衡指着那根细毒针,语气凝重,“此物是从李屯长后脑枕骨下方的发髻深处寻得!它被极其精准、且用巧力刺入了骨缝之间!其尖端所淬之毒,其烈无比!”他顿了顿,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