膏,挺直了腰背,从角落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昏黄的灯光照着她那张不算年轻却依然清秀的脸,眼神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今日是我给李屯长编的发髻。”她看着吕英和白辰,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他今早应该和什么人嗯,大约是争执推搡了一番,发髻散开了些,便过来让我重新梳理过。”
她的话音未落,吕英和白辰已然猛地向前一步!同时出手,铁钳般的大手分别牢牢抓住了月娘纤细的双臂!巨大的力量让月娘痛哼一声,身体被拽得一个趔趄。
“啊——!”
“月娘!”
“这是干什么?!”
帐内瞬间炸开了锅!匠人们失声惊呼,穆山梁更是脸色煞白,又惊又怒地喊道:“吕校尉!白校尉!你们这是做什么?!李屯长李屯长死了,这与我们尚发司何干?!与月娘何干?!秦律昭昭,岂能如此无故锁拿良善?!”他搬出了秦律,声音却因激动和恐惧而变了调。
吕英和白辰没有理会穆山梁的质问,只是牢牢控制着月娘。
月娘没有挣扎,只是脸色变得异常苍白,紧咬着下唇,身体微微颤抖,眼中充满了巨大的惊愕和不解,如今的她能做什么呢?人如草芥罢了。
阿绾缩在角落,看着被抓住的月娘,看着她散乱的发髻和苍白的脸,小小的拳头在袖中死死攥紧,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