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门,只是随意地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门前这场可笑的闹剧。他甚至没看费嫂子和费二狗一眼,目光淡漠地扫过群中他唯一认识的一人,那便是已经被影卫抽成猪头的陶氏。
他薄唇轻启,声音不高,却如同寒冰坠地,清晰地穿透死寂的空气,字字如同重锤砸在费嫂子心头,更砸在周围每一双竖起的耳朵上,“陆棉棉,我的人。”
其中的意味,让人不敢深想。
“她所有的事情自有我来做主”薛煌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抖如筛糠的费嫂子脸上,那眼神不带丝毫烟火气,却比刀锋更利。
所有的事情其中当然也包括婚姻嫁娶之事。
不愧是佞臣,可以完全不顾朝堂法纪。扬州城内天高皇帝远,想来那个向来做事小心谨慎,欺软怕硬的县令齐源也不敢拿九千岁怎么样?更何况九千岁还是当朝皇帝的亲娘舅,想必皇帝都不敢怎么样。
薛煌说完,甚至没兴趣看他们的反应,仿佛驱赶一群恼人的蚊蝇。他转身,玄金色袍角在空中划过一道冷硬的弧度,身影重新没入门后的阴影之中。
“哐当——!”
沉重的朱漆大门在他身后轰然闭合,发出震人心魄的闷响,隔绝了门内外的一切视线,也将那极致的恐惧牢牢留在了门外。
“哗啦——砰!哎哟!”
那两名黑衣影卫在门关上的瞬间动了手。没有多余的动作,一人一脚踹在费二狗的胸口和费嫂子的后腰上。巨大的力量让两人如同破布袋般惨叫着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巷子的青石板地上,礼担也被踢得四散飞溅。
众人才看清,其实李诞里面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聘礼,只是让几个人抬着几个有些发旧掉漆的箱子过来冲冲场面,说什么家境殷实,原来一切都是谎言。
雇来的两个闲汉本以为就只是一个抬箱子的普通差事便接了下来,哪曾想还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这件事情本就和他们没关,他们连滚带爬,只想逃离这个修罗场。
费嫂子摔得七荤八素,腰仿佛要断了,脸上涕泪横流。费二狗更是直接昏死过去,裤裆一片濡湿狼藉。经过这一遭,他们也绝对不敢再对这桩婚事有任何一丝觊觎。
两人在周围人群指指点点、幸灾乐祸或夹杂着恐惧的复杂目光中,被那两个连滚带爬的闲汉搀扶着,连滚带爬、屁滚尿流地狼狈遁走,消失在长街尽头。
费家姑侄两个人逃跑了,因有了先前经验一早就先逃到人群当中避免挨打的陶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