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录旁“谨慎试用”的注解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烟雾依旧缭绕,但争论的双方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最终的裁决。
终于,罗重文开口了。他的声音不高,甚至比平时更低沉几分,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冷硬质感,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穿透烟雾,砸在每个人的心坎上:
“赵伟同志,你说这是‘拆东墙补西墙’,是‘饮鸩止渴’?是‘迷信’?”
他抬起眼,目光如电,直射赵伟:“那我问你,南方前线的墙,已经倒了!战士们正在被‘鸩’毒死!被疟鬼、被痢疾、被水土不服活活拖死!
这个时候,你是要守着后方那几块看起来完整的‘墙砖’,眼睁睁看着前面的墙塌了、人死光,还是要不顾一切,哪怕拆了自家的门板房梁,也要去把那堵要命的墙先顶住?!”
赵伟张了张嘴,脸色涨红,但在罗重文那洞穿一切的目光下,终究没能说出反驳的话。
罗重文的目光转向周维汉教授,语气缓和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周教授,您是科学大家。您质疑‘伏龙肝’是现代医学无法理解的‘经验主义’,甚至带着‘巫术色彩’。
您的疑问,站在纯粹科学的立场上,完全正确。泥土入药,成分不明,机制不清,风险未知。
在和平的实验室里,在药品充足的后方医院,我们当然要慎之又慎,要研究、要验证、要批判。”
他的话音陡然转厉:
“但是!同志们!我们不是在和平的实验室!我们是在打仗!是在死人!李毅同志的信就在这儿!
‘非战斗减员快赶上战斗伤亡!’这每一个字,都是用我们战士的命写的血书!
钱思明同志问得好,奎宁在哪里?磺胺在哪里?你周教授告诉我,现在,立刻,有什么‘科学’办法、‘现代’医药,能塞进闷罐车里,送到南方去止住这个血?!”
周维汉教授在罗重文的逼视下,额角渗出了细汗,嘴唇嗫嚅了几下,最终颓然地微微摇头。
罗重文的目光扫过全场,那目光里充满了沉痛,更充满了破釜沉舟的决绝:
“昌平送去的,不是什么神丹妙药!宋文清博士比谁都清楚,那是‘浑汤’!
是他在科学设备简陋、原料劣质、时间催命的情况下,用大火猛煮、放弃精炼,牺牲了纯度和稳定性,只为榨出最后一点抗菌力的‘救命浑汤’!
保存
点击读下一页,继续阅读 洪荒世界的尽头 作品《1949:火红年代的县委书记》第 145章 争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