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摸去。
时间一点点流逝。外面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遥远而模糊。
找到了。
“乙未年七月至九月人员动迁录”的架子。
他需要找的就是这个时间段的记录。
陈德他们失踪,是在八月中旬。
册子很多,很乱。
他凭借着一种近乎直觉的敏锐,抽出一本又一本,快速翻动。
纸张摩擦发出细微的窸窣声,在他耳中却如同擂鼓。
突然,他的动作停住了。
抽出的这本册子,封皮标注的是“乙未年八月力士调拨备录”,很普通的名目。
但入手的感觉,封皮的硬纸下,似乎垫着什么东西,比旁边的册子略厚一些,而且中间部分有明显的凸起。
他眼神一凝,仔细抚摸封皮边缘。有极其细微的、重新黏合过的痕迹。
小心地用匕首尖端沿着痕迹划开,封皮夹层里,赫然藏着几张对折的、边缘粗糙的毛边纸!
展开。上面的字迹潦草慌乱,墨色深浅不一,像是有人在极度紧张或匆忙的情况下写就,并非正式的归档笔迹。
“八月十三,汪明远总旗密领一队,计三十人,循暗线报,往西郊黑风坳查探白莲教神风堂‘送药’车队。令:隐匿行踪,查明即返,不得接战。”
陈到的心猛地一沉,黑风坳,不是后来上报的荒山破庙,而且命令是查明即返,不得接战。
汪明远和陈德都是老锦衣卫,怎会如此冒进,直接攻击对方举行大祭的据点?
他继续往下看,字迹越发凌乱:
“十四日午,讯鸽传回短讯:药车诡异,护卫非人,似有异香、正尾随、方向、非庙、坳内、”
字迹在这里被一大团墨渍污染,勉强能辨认可怕的词语。
下一行,字迹完全不同,是一种强作镇定却依旧透出颤抖的楷书:
“十四日夜,第二只讯鸽带伤返回,爪上缚布条,血书二字:‘速救’。”
“布条材质,为总旗汪明远内衬衣料。”
再下面,是第三种笔迹,冰冷、僵硬,透着一股公事公办的残忍:
“八月十五,派员至黑风坳搜寻,无果。发现打斗痕迹,血迹甚多,并有(此处被墨涂黑)残留。判定:总旗汪明远、小旗陈德及所部三十人,于执行公务时遭遇白莲教妖人埋伏,力战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