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相关记录,依‘暗桩’条例,转入甲柒密档,原记录销毁。此页留存备查,封存。”
“备注:黑风坳搜寻人员归后,三人突发癔症,口呼‘红莲’、‘尸香’,已隔离。”
纸页的最后,在那冰冷的判定下方,有一个小小的、用极细毛笔勾勒的图案,像是无意中的涂鸦,又像是一个来不及写完的符号。
半朵扭曲的莲花,花瓣的边缘却如同张开的触须,莲心则像一个扭曲的漩涡。
陈到的手指死死捏着这几张轻飘飘的纸页,指尖冰凉,甚至微微颤抖。
不是荒山破庙。
是黑风坳。
不是主动进攻。
是尾随侦查,然后发出了求救。
还有那被涂黑的部分,那突发癔症的搜寻人员,这诡异的半朵莲花
官方记录里的一切,从地点到性质,全是精心编织的谎言。
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他猛地抬头,警惕地环顾这片被黑暗和纸张埋葬的库房。
寂静无声。
只有窗外风吹过老槐树枝叶的沙沙声。
但那沙沙声里,似乎又夹杂了一点别的什么。
极其轻微的,像是有人用指尖,在很远的地方,一下下地敲击着木头。
卫所里都知道,汪明远和他带去的那一旗兄弟,根据线报,前去围剿白莲教“神风堂”邪教徒,折在了城外荒山那座破庙里,据说是撞上了白莲教的大祭,死得透透的,连尸首都没找全。
陈到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多曲折,看来大家知道的版本,已经经过很多修改了,调查的真相估计只有钟正全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