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花,铜花?”姜灼披了外衣下床,试图去探铜花的额头。
是生病了吗?
姜灼有些担心。
但黑暗中,对上的却是铜花一双泪闪闪的眼睛。
“怎么哭了?是想家了吗?还是白天遇到什么事了?”姜灼担忧道。
“不是,都没有。”铜花有些倔强抹抹眼泪。
“没有就好。”姜灼松了一口气,但出于担心,还是抱了自己的被褥,跟铜花一起睡。
榻边人虽然偶尔会抽几下鼻子,但呼吸声还算均匀,确实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正当姜灼放宽心,正要迷迷糊糊入睡时,铜花小声地开了口。
“奴婢,奴婢只是替小姐觉得不值。”
“怎么不值啦?”姜灼翻了个身,清醒了些。
“小姐从小相貌出挑,琵琶弹得也好,就连景王就算小姐不说,但他今日带小姐进宫时的情形,奴婢也知道景王是对小姐动了心的,可偏偏这个时候老爷却辞官回乡了,我们小姐也只能住在这样简陋的房间,当一个被人处处刁难的女官,奴婢实在,实在”
铜花强忍着鼻音,说得断断续续的,但姜灼大概明白铜花的意思了。
铜花是家养奴,因着年纪与自己差不多,所以基本还没记事就送进姜府来照顾自己了,因此对自己感情甚笃,看不得自己受一点委屈。
姜灼叹了口气。
如果让铜花知道自己前世受的苦,这孩子不知道得哭成什么样呢。
“铜花,你方才说景王喜欢我,这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姜灼斟酌了一下,觉得有必要告诉铜花自己的想法。
“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啊”铜花觉得自家小姐这话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京中人人传闻景王不好女色,但今天却等在宫门口,主动为小姐带路,还跟小姐说了那么多话”
“铜花,你要记住,”黑暗中,姜灼的神情格外严肃,“一个男子愿意跟你说很多话不代表他一定是真心喜欢你,也可能只是单纯地想表现自己的能力,炫耀自己的强大与地位,今日若没有他,也会有李嬷嬷给我带路,他的出现并不是不可或缺的,我也并不需要对此感恩戴德,刻骨铭心。”
“那”铜花有些懵懂,问道,“那什么行为才代表是真心喜欢一个女子呢?”
被提问的姜灼也懵了。
纵然重活一世,多十来年的人生阅历,但姜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