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纵轻歌曼舞的江南女子飘着披帛走过。
弦川挽起姜灼的手,穿行在一众胭脂花香和纱丝绸缎中,东歪西拐,走进了一间静室内。
“这下可没人找得我们了。”弦川回头对着姜灼微微一笑,宛若花中魅妖。
“弦川公子大费周折,可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静室内没有熏香,也有窗户,看情形大概是两层楼的高度。
姜灼暗暗打量着自己的处境。
“风月之地,哪这么多严肃的事要说呢。”
弦川斟了一杯酒,就着手中丝帛轻轻抚上姜灼脸颊。
“说不定弦川只是仰慕县主大人美貌和琴技,因此起了亲近之心,因此才想与县主单独相处呢。”
“那弦川公子可就有点让我失望了。”姜灼接过弦川手中的酒盏,却没有喝,“我还以为弦川公子志向远大,想另起阁台呢。”
姜灼记得,在前世,疏勒古丽就曾向自己抱怨过,说是杭州拾芳阁处的歌乐舞姬大批赎身,有个男伎带着众姐妹另设了个浮香榭,榭中乐伎卖艺不卖身,很是风雅,一时引得京中子弟相看。
最后,好像还是凌恒亲自出手,才打压了浮香榭些许气焰。
“昭宁县主,真的肯帮我?”
弦川目光灼灼,靠得很近,姜灼可以看到他眼角一点淡红泪痣,也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蜜合香。
此时,距离弦川设立浮香榭还有三年。
“不是我帮不帮,而是你想不想的问题。”姜灼放下酒盏,正视弦川的眼睛,“你现在是花楼里的一个美貌小倌,我也只是个失父的孤女县主,我与你一样,都需要来向对方证明自己的能力。”
弦川垂下眼帘,有些自卑地回避道:“县主大人身份尊贵,我怎么可能是跟县主一样的人呢?”
姜灼突然有些恍惚。
想起了前世在凌恒后院里,毁容后的自己也似乎曾艳羡过台上美貌瞩目的弦川。
“我们确实是一样的人,”姜灼叹了口气,向弦川承诺道,“你若信我,便给我一年时间,我会带你离开这里。”
“届时,我们可以在京城开设一家只有汉人的新歌楼,由我出资,你来负责其中全权事宜,我不会过多介入,更不会强制你们接客,利润我二人五五分。”
“县主说的是好听,”弦川目光一移,望向了桌上那杯原封不动的酒杯,“可县主连我的酒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