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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秩序的低语
亡林的诱惑性低语,如同无形的瘟疫,在新生崖的宁静氛围中撕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缝。尽管林渊早已下令加强意志防护,并由他和赤羽亲自筛查、疏导,但那种直接作用于心灵深处的蛊惑,依旧防不胜防。
一名负责夜间看守水源的年轻战士,在连续数日抵抗那许诺“永恒安宁”的低语后,精神终于出现恍惚。在一次轮值时,他竟鬼使神差地走向那片曾被噬光苔藓污染、尚未完全净化的区域,口中喃喃着“融入寂静”。所幸被同伴及时发现,强行拖回。经过林渊以自身坚韧意志进行的强行精神干预,才将他从沉沦的边缘拉回,但年轻战士也因此精神受创,短时间内无法再执行任务。
这件事给所有人敲响了警钟。亡林的攻击,已经从物质层面,蔓延到了心灵的最深处。
与此同时,阿公带领的研究团队在“侦察符文石”上取得了初步,却令人不安的进展。他们成功制作出了几枚巴掌大小、刻满了复杂感知符文的赤金色石头。当林渊尝试向其中注入一丝融合了“灵动”意蕴的精神力时,符文石亮起微光,其感知如同无形的触须,向着赤金大门外的昏沉世界延伸而去。
通过符文石反馈回来的“画面”并非视觉影像,而是一种纯粹的能量与意念的感知图景。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混乱与死寂交织的能量汪洋,充满了毁灭、疯狂与饥饿的意念波动,正是亡林的本体。然而,在这片混沌的深处,林渊的感知捕捉到了一些异常。
一些区域的能量流动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有序性”,仿佛混沌之中存在着某种隐形的脉络或节点,约束、引导着亡林的扩张。更让他心神震动的是,在这些“有序”区域的中心,他隐约感知到了一种熟悉的、冰冷的、绝对理智的意念碎片——与他体内第三块碎片的“秩序”意蕴,同出一源,却又更加庞大、更加古老深邃。
“这怎么可能?”林渊猛地切断与符文石的联系,脸色微变。亡林,代表混沌与终结的存在,其内部竟然存在着与“秩序”相关的力量?而且这秩序的感觉,与他所承载的碎片如此相似?
“汝所感知到的,并非生者的秩序。”磐的意志带着前所未有的肃穆响起,仿佛触及了某个古老的禁忌,“那是‘终结的秩序’,是万物归墟之后,一切可能性坍缩,归于绝对静止与冰冷的‘最终规则’。亡林并非纯粹的混乱,它在混沌的表象下,遵循着某种吞噬一切、令万物走向终极寂灭的冷酷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