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都站在稍远一些的安全区域,屏息凝神地看着。
这是工厂迈向自主生产的关键一步,成败在此一举。
“开始上料!”邹师傅声音低沉地发出指令,打破了寂静。
学徒们立刻行动起来,按照邹师傅反复交代的“底焦—铁料—层焦—熔剂”的顺序,开始通过加料口向炉内分层投料。
最先投入的是大块的焦炭,作为底焦,它们是炉温的基础。接着,工人们用铁锹将分类好的生铁锭、废钢、回炉料按照计算好的比例投入。
每铺一层金属料,就再加一层焦炭和少量的石灰石,石灰石是熔剂,用于造渣。
炉料在炉内逐渐堆积,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邹师傅紧盯着加料口,不时用手比划着,控制着每一层的厚度和均匀度。
“停!底焦够了!”
“铁料,铺平!”
“层焦跟上!石灰石撒匀称!”
他的指令简洁而精准。
整个上料过程,像是一场庄严的仪式。
学徒们也都非常安静,只是看着握着工具有些发白的手,知道他们现在非常紧张。
所有炉料加注完毕,加料口被沉重的盖板封死。
“点火!”邹师傅深吸一口气,发出了最关键的命令。
一个学徒用长杆将引火的木柴从风口送入炉内底焦底部。
很快,一股淡淡的青烟从炉顶冒出,随即变成了浓烈的黑烟,伴随着焦炭被引燃的噼啪声。
鼓风机开始向炉内送风,风声骤然加剧,炉内的火焰呼啸声清晰可闻。
浓烟逐渐变为黄烟,最后变成了灼热的红黄色火焰,从加料口和风口窥视孔喷涌而出,带着令人窒息的热浪。
炉体开始发烫,周围的空气被炙烤得扭曲起来。
邹师傅像一尊铁铸的雕像,岿然不动地站在炉前,尽管热浪扑面,他依旧透过风口上的窥视孔,紧紧盯着炉内火焰的颜色和形状。
他看的不是温度计,而是千百年流传下来的“火色”——火焰白亮刺眼,说明炉温高;火焰发红发暗,则说明炉温不足或焦炭燃烧不充分。
这是无法用仪器衡量的经验。
也是自古传下来的智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炉内的呼啸声越来越响,温度已经升到了足以融化钢铁的程度。
“准备出铁!”邹师傅根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