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味道扑面而来。
祠堂里,果然聚集了更多的纸扎人。它们分列两侧,像是正在举行什么仪式或集会。有族老,有壮丁,有妇孺一个个纸糊的面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森。祠堂最里面,供奉祖先牌位的香案前,还站着几个格外高大、穿着类似官服纸衣的纸扎人,应该是代表着村里的先贤或土地神祇。
“仔细搜寻每一个角落”稻草人命令道,它的声音在空旷的祠堂里似乎激起了一丝回音,更添诡异。
我硬着头皮,开始在这些纸扎人之间穿行。近距离观察这些死物,需要莫大的勇气。它们的纸衣纹理,脸上的颜料,甚至纸糊的头发丝,都清晰可见。我强迫自己按照稻草人的指示,去观察任何可能的不协调之处——颜色的深浅,纸面的褶皱是否自然,某个部位是否有异常的修补痕迹
时间一点点过去,祠堂里静得可怕,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和脚步移动时带动灰尘的声音。我一无所获。这些纸扎人看起来虽然恐怖,但工艺似乎很“完美”,找不到任何明显的破绽。
疲惫和沮丧开始涌上心头。就在我快要放弃,将目光投向香案上那几个高大纸扎人时,我的视线无意中扫过站在角落里的一个“老妪”纸扎人。
这个纸扎人看起来比其他更旧一些,纸面有些发黄,颜色也有些剥落。它微微佝偻着背,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引起我注意的,是它交叠的双手的姿势。其他纸扎人的手部动作虽然僵硬,但大体自然。而这个老妪的右手食指,却极其细微地向上翘起了一点?指向它自己的胸口心窝的位置?
这个动作太细微了,如果不是极度专注地观察,根本不会发现。而且,这指向胸口的动作,是什么意思?
“那个”我下意识地停住脚步,指向那个老妪纸扎,“它的手指”
稻草人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观察”。然后,它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或许是兴奋?)响起:“靠近查看它的胸口”
我屏住呼吸,慢慢靠近那个老妪纸扎。越是靠近,那股陈旧的纸浆味越浓。它脸上那僵硬的笑容,在昏暗光线下仿佛活了过来,带着一丝嘲弄。我紧紧盯着它那微微翘起的、指向心窝的右手食指。
就在我离它只有一步之遥,准备伸手去探查它胸口纸衣之下是否藏有东西时——
“哗啦!”
一声清晰的、纸张被剧烈撕扯的声音,猛地从我身后响起!
我骇得肝胆俱裂,猛地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