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驱动?被什么驱动?那个稻草人?”
“稻草人?”余老汉皱紧了眉头,“你说追你的那个?它什么样?”
我连忙将昨夜风雪中捡到稻草人,以及它预言和今早追杀的经过说了一遍。
余老汉听完,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那不是普通的精怪如果老夫没猜错,那是‘巡夜使’。”
“巡夜使?”
“一种更古老、更可怕的东西。”余老汉的眼中有深深的恐惧,“它们负责‘清点’和‘引路’。哪个地方被‘标记’了,它就会出现,预示着那里的活人即将被‘转化’。它说出你心底的秘密,是为了确认你的‘身份’,锁定你的魂魄。它劝你走,或许不是好心,而是要把你赶进这条‘回魂巷’,完成最后的步骤”
我如坠冰窟,浑身发冷:“最后的步骤?是什么?”
余老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着工作台上那本古书:“这上面有些残缺的记载。很久以前,有个极其邪门的扎纸流派,他们不甘心只做死物,妄想用邪法给纸人‘点睛’,赋予它们‘活’性,甚至窃取生人的魂魄和躯壳,完成某种可怕的‘替换’或者‘献祭’。他们信奉一个被称为‘纸新娘’的邪神”
纸新娘!这个名字让我心头狂震。
“据说,‘纸新娘’需要大量的生魂和纸躯来维持某种存在,或者完成某个仪式。‘巡夜使’就是它的爪牙,负责挑选和运送‘材料’。而被选中的村子,所有人都会在某个特定时刻,被抽走生魂,只留下一具空壳,然后被邪法注入纸扎之中,变成你在巷子里看到的那些东西而像你这样,被‘巡夜使’亲自盯上,留有清醒神智的活人”
余老汉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凝重:
“你是‘主料’。是用来给最重要的那个纸扎比如‘纸新娘’‘点睛’的关键。”
仿佛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开!我是主料?点睛?
就在这时——
咚!咚!咚!
沉重而缓慢的敲门声,突兀地在这死寂的作坊里响起。
不是来自我们刚才进来的那扇前门,而是来自作坊最里面,那堵堆放著完成品纸扎童男童女的墙壁!
敲门声一下,又一下,带着一种固执的、非人的节奏。与此同时,一股极其浓烈、甜腻到令人头晕的胭脂水粉香气,穿透厚厚的墙壁,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