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丝极其微弱的黑色死气被缓缓逼出,消散在空气中。与此同时,我体内沉寂的冥棺之力微微一动,将那些试图深入骨髓的死气余毒悄然吞噬化解。
孙郎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施针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但并未声张,继续专注施为。
约莫一炷香后,孙郎中起针,又取出一个瓷瓶,将一些淡黄色的药粉仔细撒在我的伤口上。药粉触体,传来一阵清凉,疼痛顿时减轻了大半。随后,他又开了一副方子,让李大山去抓药煎煮。
“伤口切忌沾水,按时服药,静养半月,当无大碍。”孙郎中收拾着银针,语气平淡,但看我的眼神却多了一丝难以言说的探究。
“多谢郎中救命之恩。”我再次道谢,心中对这位神秘的孙郎中留了心。
李大山帮我付了诊金药费,又在他家隔壁一处闲置的、堆放杂物的茅草棚里简单收拾了一下,让我暂时安顿下来。棚子虽简陋,但能遮风避雨,对我来说已是难得的安宁。
躺在铺着干草的木板床上,听着外面传来的鸡鸣狗叫和村民的说话声,我紧绷了不知多久的神经,终于缓缓松弛下来。疲惫如潮水般涌来,我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直到傍晚时分,我才被一阵饭菜的香味唤醒。
李大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粟米粥和一小碟咸菜走了进来:“墨兄弟,醒啦?吃点东西吧,孙郎中说你身子虚,得慢慢补。”
我看着那碗简单的粥,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大山哥,多谢了。”
“客气啥,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李大山憨厚地笑笑,放下粥碗,“你先吃着,我家里还有事,晚点再来看你。”
送走李大山,我端起粥碗,慢慢地吃着。粥很香,很暖,驱散了身体的寒意。我知道,暂时的安宁来之不易。孙郎中的探究,村民的疑虑,都提醒着我,这里并非久留之地。我必须尽快养好伤,弄清楚自身的处境和这个世界的真相。
然而,就在我喝完最后一口粥,准备继续运功疗伤时,右臂的冥棺印记,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悸动!
那悸动,并非预警危险,而是一种共鸣?仿佛在极远的地方,有什么东西,与冥棺同源的存在,被触动了?
我猛地抬起头,望向窗外沉沉的暮色,眉头紧紧皱起。
这看似平静的李家坳,恐怕也并非表面那么简单。而我身上的秘密,似乎已经开始引来未知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