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诡异的印记依然存在,但那股灼热感已经消退,只剩下一种深嵌入骨的冰凉和麻木。
我勉强支起上半身,靠在一棵湿滑的树干上,大口喘着气,贪婪地呼吸着这带着雨水的、自由的空气。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几乎让我落下泪来。
缓和了片刻,我才开始仔细打量四周。
这里确实是一处人迹罕至的山谷,植被茂密,地势崎岖。我似乎是从高处滚落下来的,身后的山坡上还有滑落的痕迹。然而,我的目光很快被不远处的一样东西吸引了。
就在我前方十几步远的地方,半截残破的、布满青苔和裂痕的石碑,歪斜地立在乱草之中。石碑的样式与无面祠中的那块无面碑,有几分相似,但更加残破、古老,而且体积小了很多,就像是一个微缩的、历经风雨侵蚀的仿制品。
更让我心头一跳的是,在那残碑朝向我的那一面上,似乎刻着一些模糊的字迹!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我。我强忍着剧痛,挣扎着爬起身,踉跄地走到那半截残碑前。
雨水冲刷着碑面,让那些本就模糊的字迹显得更加朦胧。我伸出手,抹去上面的泥污和青苔,凑近了仔细辨认。
碑石冰冷刺骨。上面的字迹是一种非常古老的篆文,残缺不全,但我依稀能辨认出几个断续的字眼:
“红事”
“白事”
“皆是”
“我祀”
不是“我事”,是“我祀”!
祭祀的祀!
虽然残缺,但意思与无面碑上那八个字一脉相承,甚至更加直白、更加恐怖!它将“红白之事”明确指向了“祭祀”!
这块残碑,像是无面祠更早的、或者某种外围的遗迹?它立在这里,意味着什么?这片看似正常的山谷,难道依然与那邪祠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就在我心神剧震,试图解读更多信息时,一个极其微弱、仿佛随时会断气的喘息声,夹杂在雨声和风声里,隐隐约约地从山谷更深处的方向传了过来。
那声音不像是野兽,更像是人?
这里还有别人?
是和我一样侥幸逃出来的幸存者?还是这诡异山谷中的其他存在?
我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刚刚放松些许的神经再次绷紧。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尽管手中早已空无一物,那支朱砂笔早已化为齑粉。
右臂的印记,传来一阵微弱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