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云剑法已与剑意相融,方才那几式,意境开阔,不拘旧法。你这一番破而后立,怕是已触到了‘意在剑先’的门槛,现在的小江,已非昔日可比。”
“那还不是老崔教得好!”江斯南咧嘴一笑,眼中神采飞扬,晨光映照下,整个人如剑出鞘,锋芒初露。
崔一渡笑着摇头,望向远处丘陵,若有所思。
江斯南顺着崔一渡的目光望去,远方山色蒙眬,星星点点村落隐现,晨烟袅袅,与朝霞交织成一片温润光晕。
“没想到封旗主年纪轻轻,就成了一方豪杰,把这片贫瘠的土地治理得如此安宁。”
“是啊,当年分别时,他才十五岁,九年时间,足以让稚子成长为擎天之柱。”
“老崔,跟我讲讲他的事情呗。”
“说什么呢?”崔一渡思忖着,片刻后说道,“就说说他怎么从一个落难少年,一步步扛起这千斤重担。”
“好,就听这个。”
崔一渡告诉江斯南,当年碧霄宫蒙难,封羡源只身流浪到民间,为了谋生,跟着马队走西域贩丝绸,风沙磨砺中练就一身韧劲。
他白日做苦力,夜晚勤加练功,武艺没有落下半分,反而在孤苦中愈发精进。
一次商队遇马贼劫道,封羡源独战七人,剑断仍以断刃退敌,血染黄沙而不倒,自此声名鹊起。
商队首领与明珠堡旗主陶诚是故交,把封羡源推荐给陶诚。陶诚见他胆识过人,便收为亲随。三年间,封羡源沉稳勤勉,处事果决,渐渐赢得上下信服。
有一次封羡源随陶诚巡查边境,突遇游敕小队袭扰,随同侍卫被杀,陶诚年迈力衰,精疲力竭,封羡源凭一己之力,以一敌五,斩杀首领,余寇溃逃。
他带着陶诚退至安全地带,当夜突降暴雪,二人被困荒原。
风雪如刀,寒夜刺骨,封羡源撕下衣襟为陶诚包扎伤口,含泪斩杀自己的战马,以马血暖腹。他掏空马匹内脏,让陶诚在马腹中过夜,硬生生熬到天明日暖。
次日雪停,他背着陶诚徒步百余里回堡,途中历尽艰辛,终于把陶诚送回明珠堡。
此后,陶诚视封羡源如子,临终前将旗主之位传予他。
那时明珠堡内忧外患,封羡源力挽狂澜,整军屯田,抚恤百姓,几年间使一方荒土变为乐业之乡。
崔一渡望着远方,声音低沉:“人皆见羡源今日威仪,却少知他曾跪在雪地里,用身子暖过流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