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那一年,游敕再度南犯,他率军迎敌,身先士卒,左肩中箭仍不退缩,鲜血浸透轻甲,硬是斩下敌将首级,震慑敌军。战后郎中在他肩膀取出箭头,剜去寸许腐肉,他面色不改,谈笑如常。百姓闻之,莫不落泪。”
江斯南听闻,沉默良久,不禁动容:“这般人物,真乃天降将星。”
崔一渡轻叹:“可你若问他最苦的一夜,他定说不是战场,而是陶诚咽气那晚,守着冷炉枯灯,握着一只酒壶,哭得像个孩子。翌日清晨,他便以新旗主身份升帐理事,决断如流,无人敢轻视。”
言及至此,崔一渡嘴角微微上扬,“羡源从不曾以英雄自居,反倒常说自己不过是个守土之人。他每日拂晓练剑,深夜巡营,衣不解带。可正是这份沉静与担当,让他在风雨飘摇中稳如磐石。
“他最大的愿望,是铲除恶人,替亲人报仇。他说等勒北富足安稳了,就把勒北交给值得托付之人,自己回大舜故土,了却当年血仇。
“但勒北并不安宁,所以他将仇恨搁置心底,把百姓的安危置于眼前。寒来暑往,他从未有过丝毫懈怠和轻松。封长老若在天有灵,必定心疼,也必定欣慰。”
江斯南望着崔一渡平静的脸,心头隐隐作痛:老崔,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