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1936年初夏。经济大萧条的寒意尚未完全褪去,但曼哈顿的喧嚣已重新炽热起来。在洛克菲勒中心某座大厦不显眼的高层,一间伪装成私人绅士俱乐部的房间里,空气却凝滞如冰。厚重的橡木门隔绝了城市的噪音,室内只有雪茄烟雾在台灯的光晕中缓缓缭绕,混合着旧皮革和泛黄纸张的气味。
艾德琳温特沃斯站在一幅巨大的北极地区地图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锁骨下方那枚淡金色的圣甲虫疤痕。尽管窗外夏意渐浓,一股莫名的寒意却自她心底渗出,这感觉与黑森林的硫磺燥热、安第斯山脉的石头悲鸣都不同,是一种纯粹的、死寂的冷,仿佛西伯利亚的永冻之风已吹入了她的灵魂。
“还在为安第斯山的后续事宜烦心?”查尔斯洛克菲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端着两杯威士忌,将其中一杯递给艾德琳。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荡漾。
艾德琳接过酒杯,没有喝。“不是库西帕西里,”她摇了摇头,目光投向地图上方那片被白色覆盖的广袤区域——西伯利亚东北部,科雷马河流域以北的未知地带,“是别的东西。更冷,更空阔。我感觉冰层下有东西在动。”
查尔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眉头微蹙:“那片地方?沙俄时代就是流放犯人的死地,现在更是苏联严防死守的禁区。除了偶尔有几个不要命的勘探队,几乎与世隔绝。”
就在这时,房间角落一台不起眼的电报机突然打破了寂静,发出急促的“哒哒”声。这不是常规的商业电码,而是专属于“遗迹风险控制公司”核心圈子的加密信号。
阿尔瓦罗罗西博士立刻从一堆古籍中抬起头,快步走到电报机前。伊芙琳陈博士也放下手中的细菌培养皿,神色专注。连靠在沙发上保养手枪的科尔莱利也停下了动作。
阿尔瓦罗快速抄录着纸带,脸色逐渐变得苍白。他摘下眼镜,用力揉了揉眉心,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渡鸦’,最高优先级。”
他将译好的电文递给艾德琳和查尔斯。纸上只有寥寥数行,却字字千钧:
截获苏联内务部密电片段。科雷马上游“幽灵-7号”气象监测站于utc时间五月三号03:14最后信号。内容杂乱,关键词:“非自然震感”、“冰层异常位移”、“未知生命信号”、“指数增长”、“它醒了”。后续:该站被官方标注“因极端天气失联”。另:挪威捕鲸船“海鹰号”一周前报告同一区域“冰原绿光”,随后无线电静默,推定沉没。
电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