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落针可闻。只有壁炉里的木柴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伊芙琳拿起另一张纸,上面是“渡鸦”通过复杂渠道搞到的、模糊不清的数据分析:“如果‘幽灵-7’的地震仪记录可信,震源深度极浅,波形怪异,绝非普通地质活动。而且信号中断前的能量释放模式,像极了某种巨大的活物在挣扎。”
阿尔瓦罗已经扑到地图前,用红笔圈出了“幽灵-7”的大致位置,手指因激动而微微发抖:“科雷马。卡梅斯的笔记里,隐晦地提到过‘北方冰封之门’、‘古老阴影的苗床’,他十八世纪末到十九世纪初有几十年的空白期,完全对得上。”
查尔斯手中的威士忌杯壁上凝结了一层水珠。“规模?影响范围?”他问,声音保持着镇定。
阿尔瓦罗摇了摇头,脸上是混杂着恐惧和学术性兴奋的表情:“无法精确评估。但‘渡鸦’提到,一家瑞典业余无线电俱乐部几乎在同一时间,收到一段来自那片区域的、无法解读的莫尔斯电码求救信号,唯一的清晰词是俄语的‘吞噬’(ПoГЛowАet),这绝不是孤立事件。”
科尔莱利不知何时已站到窗边,望着楼下渺小的车流人群,冷静地说:“一支装备尚可的苏联勘探队瞬间消失,一艘船可能因此沉没。不管那下面是什么,它已经不再安分了。而且,是在北极白昼即将结束、漫长极夜快要开始的时候。”
艾德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并未驱散她骨髓里的寒意。她走到地图前,仰头凝视着那片被红色圆圈标记的、象征着未知与死亡的白色区域。北极的太阳正在一天天沉向地平线以下,无边的黑暗即将统治那片土地。而在那万古冰封的黑暗深处,一个被卡梅斯亲手埋藏或唤醒的噩梦,已然睁开了眼睛。
她转过身,面对集结过来的团队成员,声音清晰而冷静,不带一丝犹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查尔斯,动用你的一切资源,我们需要一艘船,一艘能破开浮冰、足够坚固、不起眼的船。阿尔瓦罗,把你所有关于卡梅斯和北极传说的资料都找出来。伊芙琳,列出极地探险所需的全部医疗和科研物资,尤其是针对未知病原体和极端环境的。科尔,挑选最可靠的人手,开始极寒适应性训练。”
她的目光扫过每一张面孔,最后定格在地图那片刺眼的红圈上。
“这次,我们要去的不是丛林或高山,而是世界的冰冷尽头。我们的对手,可能不是某种生物,而是冰封的疯狂本身。而且,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