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殿深处,火焰如活物般扭动,映得四壁嶙峋如鬼影。
云漪的手指微微颤抖,却未停顿。
银针一寸寸刺入铜炉底座三十六窍,每落一针,体内便如裂骨抽筋,旧伤崩裂,血丝自唇角蜿蜒而下,在青瓷残片上滴出朵朵暗红。
她咬牙支撑,心神全系于格物机括解所析出的图景——那不是简单的机关构造,而是以万人悲愿为引、天地经纬为线织就的灭情大阵。
逆转此阵,并非摧毁,而是点燃另一种火:需有人持炉心钥,插入“舍身者”棺椁心脏位置,承受万民善念倒灌之痛。
那不是死,是永生囚禁于众生悲喜之中,灵魂不灭,亦不得安。
冷风骤起,一道佝偻身影从岩隙中扑出,重重跪倒在她面前。
是断言奴。
他高举右手,铁环深陷皮肉,腕上血脉暴起如蛇,泪水混着血丝滚落:“我能通道。”
声音嘶哑破碎,却字字清晰。
他是焚心教哑仆,亦是信差之子——守诺者的血脉,天生可承契约之力,短暂稳定钥匙通道。
云漪瞳孔微颤,终于明白这沉默之人一路跟随的意义。
她伸手去接那染血的铁环,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时,忽然听见一声厉喝,撕裂穹顶:
“住手!你以为你在救人,其实你才是那个被利用的祭品!”
黑袍猎猎,如夜鸦掠空。
嬴夜自高处跃下,长剑出鞘,寒光直指云漪咽喉。
影密卫箭雨封门,铁矢钉入石缝,发出刺耳铮鸣。
“玄冥子要的从来不是阻止仪式。”嬴夜眸色幽深如渊,“他需要一个人,在明知真相的情况下依然选择牺牲——那一刻‘伪善崩塌’,才是点燃灭情火的真正引信。”
空气凝滞。
云漪踉跄后退,背脊抵上滚烫的铜炉,喉间腥甜翻涌。
她望着眼前这个曾将她囚于暗牢、又悄然放她离去的男人,忽然笑了,笑得凄然,却又澄澈如初雪。
“你说我伪善?”她抹去唇边血迹,抬起左手,掌心朱砂印赫然浮现,与小蝉身上的一模一样,“我在孤儿院醒来那天,身上就带着这个。守陵一族,并非只有她一人活着。”
嬴夜瞳孔骤缩,剑尖微颤。
就在这一瞬,外殿传来轻柔童谣,似风吹铃,似泉漱石。
小蝉盘坐石阶,双眼无神,口中哼
点击读下一页,继续阅读 浪无边 作品《侯府奶娘靠功德系统卷成大秦第一女相》第65章 谁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