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作中心的电脑屏幕亮得刺眼，卡玛的脸占满整个画面，汗顺着他的额角往下淌，滴在沾着泥土的衬衫上，晕开深色的印子。他手里攥着株桑苗，苗叶蜷成褐色的小筒，根须发黑，一捏就碎——是非洲基地刚培育的原生苗，昨天还绿油油的，今早全蔫了。
“林薇姐，救救俺们的苗！”卡玛的声音发颤，身后传来农户的争吵声，有人举着锄头喊“拔了算了，种启星的假种！”，还有人蹲在地上哭，怀里抱着刚发芽的小苗，“再这样下去，俺们的地就要废了，孩子的学费都没着落！”
林薇的手指死死抠着桌沿，指节泛白。屏幕里，非洲基地的苗床一片狼藉，枯苗堆在旁边，像死去的小草，几个穿黑夹克的人在苗床边晃悠，举着“启星救苗”的牌子，跟农户说着什么——不用想，肯定是在推销假种。
“俺们检测了土壤，没病毒，也没孢子！”卡玛把检测报告举到镜头前，纸上的数字模糊，却能看清“正常”两个字，“可苗就是死，根须烂得快，像被什么东西啃了似的！”他蹲下来，扒开泥土，露出里面的根瘤，根瘤竟变成了黑色，“连根瘤都黑了，之前这玩意儿能护苗，现在咋也没用了？”
王大姐凑在屏幕前，指着根瘤：“这根瘤咋跟俺家腌坏的咸菜似的？俺记得上次老秦带回来的根瘤，是淡褐色的，能挤出白汁儿。”她转身往厨房跑，“俺去把上次剩下的根瘤拿过来，说不定能对比对比！”围裙带子甩在身后，慌得差点撞翻门口的陶锅。
二柱趴在桌边，盯着屏幕里的枯苗，突然说：“林薇姐，俺好像在太奶奶手札里见过这种情况！”他伸手去翻桌上的手札，手指沾着昨天熬药剩下的青藤汁，在纸页上留下淡绿色的印子，“就是‘异菌共生’那页，画着根瘤和一种小菌子！”
林薇赶紧翻到手札第23页，“异菌共生”四个字用红笔圈着，旁边画着根瘤和株小菌子——菌子是淡紫色，像小伞，长在根瘤旁边的泥土里。下面写着：“非洲异菌，附瘤护苗，菌死瘤黑，苗随枯之”。
“是非洲特有的菌子！”张远突然站起来，手里拿着检测报告，“上次卡玛寄来的土壤样本里，有这种菌的痕迹，当时以为是杂菌，没在意！现在看来，这菌和根瘤是共生的，菌死了，根瘤就黑，苗也活不成！”他的眼镜滑到鼻尖，也没顾上推，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着，“启星肯定是用了什么药，杀死了这种菌！”
老秦走进来，手里拿着个布包，里面是晒干的根瘤，打开布包，一股土腥味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