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号#517的门把,在清晨六点十五分被拧开,发出“咔嗒”一声,像极细的一枚橘籽落在玻璃皿上。
霍星澜端着0.5l的恒温壶进来,壶壁凝着雾,像给壶身套了一层橘子霜。
他惯例先测步距——从门槛到床尾,不多不少0.5米,误差0.2cm,用脚尖丈量,像给每日的温柔画一条不可逾越的并行线。
然而今天,那条线被打破了——
床上没人。
被窝隆起一个极小的弧度,却轻得像被抽走了灵魂。
霍星澜心脏猛地跳空一拍,保温壶“当”一声落在折叠桌,溅出的米汤在并行投喂区标签上烫出一个0.5cm的圆疤,像橘子被剥开第一瓣时溅出的汁——疼,却来不及喊。
“林绵?”
他声音哑得不像自己,像有人把玫瑰刺塞进声带。
下一秒,他看见床尾轮椅:林绵被护士提前推去做晨检,病号服袖口空荡荡,露出半截指尖,在冷白灯下发青,像一瓣被雪藏的橘。
霍星澜蹲下去,掌心贴轮椅扶手,金属冰得他指骨发颤。
他忽然想起昨夜00:00写下的备忘:
余生35%,是本金,也是你。
此刻本金像被提前抽贷,他站在空荡的病房里,负债累累。
07:00a.m.——检查室长镜头
检查室走廊长66米,灯管一排排亮得像并行服务器的status灯。
霍星澜步速1米秒,比平日快一倍,脚步声在瓷砖上敲出0.5秒的回声,像心跳被强行倍频。
ct3号门外,顾西辞穿着玫瑰线新出的橘雾卫衣,帽绳两端各坠0.5g的银珠,一左一右,像被量化过的担心。
他手里拎一只15cm的亚克力箱,里头码着33瓶并行ro2小样,瓶口贴数字编码——那是昨晚连夜从生产线薅下来的“试验香”,准备给林绵做“嗅觉诱醒”。
“还没醒?”顾西辞压低声音,怕惊动走廊尽头那盏接触不良的灯。
霍星澜摇头,唇色比墙灰还淡,右手背贴着今早新换的止血棉——0.5cm,渗血边缘凝成褐色,像被风干的橘籽。
门开了。
主治赵主任摘下半框眼镜,镜片上雾气缭绕,像给瞳孔蒙了一层0.5mm的磨砂膜。
“影像看,脑干水肿比三天前退了1mm,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