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腿上,把白天捡的贝壳排成一排,最大那片当盘子,最小那片当勺子,挖西瓜肉喂狗,也喂他。吃到一半,她突然翻身,从包里摸出一张空白便利贴,拿笔写——
今日已完成:
1.买机票✓
2.养小狗✓
3.给八十岁的我们寄信✓
4.把霍星澜灌醉(一点点)✓
5.把返程机票的根,种进心里✓
写到最后一条,她拿笔头戳男人胸口:“根已种好,以后不管飞多远,都得回橘子岛浇水。”霍星澜握住她手,贴在自己心跳上:“放心,树根比你缠得还紧。”
露营灯昏黄,飞蛾扑来扑去,像在给星星点灯。林绵眼皮打架,却还强撑,拿手指在男人掌心画圈:“明天就要回城了,我有点舍不得。”霍星澜把外套盖她肩,声音低柔:“那就把舍不得全攒起来,攒到周末,再带你回来浇水。”
话音落下,小奶狗“橘子汽”已经蜷在她脚边打呼噜,肚皮一鼓一鼓,像颗小橘子滚来滚去。林绵终于撑不住,脑袋往男人肩窝一歪,沉沉睡去。霍星澜侧头,在她发顶落一个比夜风还轻的吻,声音散在空气里——
“晚安,橘子味儿的太太。明天城市再吵,你也是我耳朵里最大声的橘子汽水。”
月亮升至中天,把影子泡成银色海水。行李箱静静躺在屋檐下,那只早上砸中箱子的橘子,不知何时滚到箱边,被月光一照,竟像一颗熟透的小心脏,扑通、扑通——数着两个人的呼吸,一起进入橘子味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