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急有三。其一,立即加强京城与北疆防线戒备,尤其是朔州、云中一线,绝不能让突厥铁骑踏过边境。其二,限制突厥使团在京活动,严查其与朝中官员往来。其三”
她抬眼,目光扫过泰王及身后一众世家官员:“彻查永和十二年至今,所有与北疆军务、边贸相关的文书账目。赵德昌能私划互市区,绝非一人之力可为。其背后必有同谋,或贪赃枉法,或通敌卖国,必须一查到底!”
话音落,寒门官员纷纷附和:“臣附议!”“沈司正所言极是!”
世家官员则面色难看,有人出列反驳:“沈司正此言,莫非怀疑朝中百官皆与赵德昌有染?此乃动摇国本之论!”
“是不是动摇国本,查了便知。”萧景玄收起军报,声音不容置疑,“传本王令:一,北疆各军进入战备,陈铁山有权临机决断,若突厥犯边,可主动出击。二,鸿胪寺即日起限制突厥使团行动,无本王手令不得离驿。三,着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组成联合查案司,重查赵德昌通敌案,所有涉案文书、账目、人员,一律严查。”
他看向泰王,缓缓道:“三皇兄,你既与突厥使团接触最多,此案就由你协理监察,如何?”
这一招以退为进,狠辣至极。
若泰王接下,便是自己查自己,处处掣肘;若不接,便是心中有鬼,惹人猜疑。
泰王脸色青白交加,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本王遵命。”
朝会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散了。百官鱼贯而出,交头接耳,每个人心中都压着一块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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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府书房,门紧闭。
萧景玄卸下朝服,换了身墨色常服,坐在书案后闭目养神。沈青澜为他斟了杯热茶,轻声道:“殿下今日在朝会上,是否太过激进?逼泰王协理查案,他定会从中作梗。”
“我要的就是他作梗。”萧景玄睁眼,眸光锐利,“他作得越多,露出的破绽就越多。赵德昌案牵连甚广,他若想保全自己和王氏,就必须弃卒保车。而他要弃的‘卒’,很可能就是我们找的人证。”
沈青澜恍然:“殿下是要打草惊蛇,逼他们自己动起来?”
“对。”萧景玄抿了口茶,“北疆军报来得正是时候。突厥集结是真,但时机太过巧合——早不动晚不动,偏偏在使团入京、我们取得科举案证据时动。这背后,恐怕不只是泰王一人的手笔。”
“殿下怀疑突厥内部也有人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