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
沈青澜眼眶发热:“父亲一生,唯求无愧于心。”
“是啊,无愧于心”刘一手喃喃,“我这辈子,最愧对的就是良心。沈姑娘,你回去告诉陛下,若需要我作证,我愿意上堂。”
沈青澜深深看他一眼:“刘师傅保重。”
走出小院时,天色已暗。玄七迎上来:“姑娘,可问出什么?”
沈青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派人暗中保护刘师傅一家。另外,查一个人:右手手背有新月形疤痕,说话带江南口音,但偶尔露出北地腔调。此人八年前曾在京中活动,与崔琰有过接触。”
“是。”
回宫的路上,沈青澜坐在马车里,闭目整理思绪。父亲当年查江南盐税、漕运、边关贸易,触动了某个庞大利益集团。这个集团包括世家、官员,甚至可能还有宫里的人。他们联手设计了科举案和玉玺案,将父亲置于死地。
而如今,她和萧景玄要面对的,就是这个集团。
马车驶入宫门时,她忽然想起周尚宫那个深不可测的眼神。
周惠娘你在这张网里,扮演什么角色?
**
养心殿东暖阁,烛火通明。
萧景玄听完沈青澜的汇报,脸色凝重:“江南盐税、漕运、边关贸易这三项若被同一集团把持,其势力之大,恐超出你我想象。”
“刘一手说的那个疤面人,是关键线索。”沈青澜道,“此人能自由出入崔府,能威胁鉴定师,还能从宫中偷出御用之物绝非寻常人物。”
萧景玄走到地图前,目光落在江南一带:“盐税之利,半数归入国库,半数恐怕进了某些人的私囊。漕运掌控南北物资流通,边关贸易涉及与突厥、西域的往来。若这三条线被同一批人控制,他们富可敌国都不为过。”
“陛下,”顾衡之沉吟道,“臣想起一事。永和十五年,先帝曾想整顿江南盐政,派了钦差大臣前往。结果那位大臣走到半路,突发恶疾暴毙。此事后来不了了之。”
“永和十五年”萧景玄回忆,“那时太子刚被立为储君不久。顾先生,你怀疑此事与太子有关?”
“不止太子。”顾衡之道,“当时江南盐政最大的得益者,是淮南节度使王宗衍——太原王氏的家主,王崇的亲弟弟。”
王氏!又绕回来了。
沈青澜忽然道:“陛下,臣今日清查内库账册时,发现永和十四年有一笔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