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私下做足了功课,因此才能一言定真。
可策论是藏不住的,篇幅太大,主要内容是键政,书写习惯,措辞,句读,加上风格质量等等,很轻松的就能锚定。
依旧是犀利,依旧是直击扼要。
并且相比起去年屯田策里,相当谨慎的政治博弈,此篇国富论似乎是以首辅的姿态,指导全国经济建设,那种至上而下统筹的意味,极其明显。
它点了出来,一切的根源:人口,土地,财富。
清查人口一句话带过,而且是一种下达指令的口吻,要求彻查。
土地,重新开辟,实行军民一体的屯田,类似于籍田(皇帝的田亩),但收入不进内库,与籍田彻底区分。
这点指出来,真有些大逆不道。
古代皇帝,再精明能干,再一心为国,也难以避免挥霍。
就像是魏烨,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也带头节俭,但还是有一笔巨额支出——皇陵。
但这个,真的无可厚非。
作为帝王,总是要有一些能够称得上‘精神支柱’的东西,去砥砺他做得更好。
为什么要把永乐大典修成古今第一奇书?
judy他也有不安,他也有恐惧,他太怕后世名了。
对于魏烨来说,他的心理阴影就是,继位之后杀兄弟,立储的时候杀儿子。
他南征北战,开疆扩土,开辟科举,试图发展民生,除了加强皇权,给下一任一个好摊子以外,就是想要一些好评价。
倘若现在就死,他的评价不会差,因为朔风没丢,天下还算是安稳,至少有个中上了。倘若还能够把晚年安排好,甚至能坐三望二。
宋时安的这一点举措,核心观点:国财并非魏氏家财。
国家的钱,宗室不可随意挪用。
张兆当然觉得好。
古往今来,内库和外库都是混淆的,难以立规矩。
有时候朝廷的财政困难,就是因为修皇陵,养宗室,挪用了资金。
可如若只有这两点,那宋时安就是圣人了。
但他,是要搞政治。
最后,在扬州开设江南织造署。
由宫里的人,以承包给商户的手段,亲自管理。
毫无疑问的,这会滋养腐败。
但财富必定会带来腐败。
视腐败为虎,是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