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不同于豢养的家猪,身上的毛多不说,还特硬,伸手摸上去,就跟一根根的细钢丝一样,又硬又扎手,清理起来特麻烦。
一般情况下,山里人宰杀野猪,褪毛大多选择火烧,不只是烧猪头、猪脚,而是将整个野猪放在火上烤,这是最简单粗暴的褪毛方法。
但。
张屠夫觉得这么整,是对野猪皮的大不敬,一旦火势控制不好,很容易将猪皮烤焦,这对正儿八经的杀猪匠来说,委实难以接受。
所以。
这些年来,张屠夫一直坚持烫、刮……
哗啦!
最后一舀子热水撒出,猪身子和猪脚尽数被烫了个遍,就见张屠夫薅住一把猪毛,用力一拽。
刷——
一大把猪毛被薅了下来,‘刷刷刷’张屠夫出手如电,用了大半个小时,一只毛发旺盛的野猪,就变成了一头长白条。
按正常程序,在放完猪血,猪没了生机之后,需要在猪脚上戳个洞,用打气筒往野猪身体里打起,让其身体充满气体,变得鼓胀起来,这样刮毛的时候比较方便。
但。
野猪被开了膛,这道程序便无法实施,所以猪毛薅起来,不如以往方便,也着实是浪费了不少时间。
印象中,野猪虽然看起来黑乎乎的,又脏又丑陋,但是在薅掉猪毛之后,躯体白里透红,与众不同。
嗤嗤嗤!
张屠夫又从帆布包里,取出一把刮毛刀,双手握着,开始刮猪皮上剩余的一些柔软细毛,
处理完猪毛,拎着杀猪刀,三下五除二将猪脚剁下,继续丢给燕小北和山子,让他们将猪脚缝隙中,难以清理的猪毛,继续烧干净。
啪啪啪!
张屠夫拎过来一桶水,将野猪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紧接着抄起一个木板子,开始不断的拍打野猪的身体。
这边正忙活。
莺子猎杀到了一头超过四百斤重的野猪的事情,仿佛一阵风似的,传遍了整个桃花寨。
不知从何时起,渐渐有寨子里的人,走进老寨主家偌大的院子,看着放在石案上的大野猪,咂舌不已。
更是不吝夸赞之词,让莺子一时间竟然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几个熊孩子跑过来,冲用主板拍打野猪躯体的张屠夫,喊道:“屠夫爷,猪尿泡可以给我们玩一会儿嘛?”
山里孩子没什么玩具。
平时,谁家杀猪,熊孩子们都会缠着张屠夫或东家,把猪尿泡要过来,用气管子打满气,然后用绳头系好,当皮球踢。
张屠夫停下手上的活,看向老寨主,见老寨主含笑点了点头,便扯过编织袋子,将一个硕大的猪尿泡扒拉了出来。
用清水冲洗干净上边的血迹,随手扔给几个熊孩子,笑道:“拿去玩吧,不过玩够了,还得给爷送回来,这么大的猪尿泡能做好大一盆菜呢。”
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