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不需要变招,只是——这剑谱原本并不是用来让人学的,而是有人把我的一些动作画下来了,让我自己看而已。我也从没想过将这些教给旁人。若真要说,这本册子根本不该称作“剑法”,个个都是杀人的招式。
他看了君黎一眼,又道,所以我要你先练眼,练步,练气。有了那些,其中大部分动作就不会很难。杀人只能这般简、快和狠,若能做到,便可省去久战的麻烦,又要那些繁复的招式作甚。我二十岁以前未曾好好习练过内功,想着倘若陷入久战,一定有输无赢;所以便创了一些招式,尤其有一个凶招,在动手前,要将全身的气力聚集起来,甚至要让内息数倍于平时的运转,力求一招致命,这之后我变成怎样虚弱都没关系了。这当然不是武学正道,却给我赢了叫人畏惧的名声。他们只说我剑可怕,其实没人知道我若用那一式杀人,每一次都恨不能睡个三天三夜才恢复过来。
难怪你说,若一剑出去对方没死,自己就要死了。君黎道。
当然,这只是其中最凶险的一种做法而已。凌厉道。我那时做的是暗杀的事情,所以会有那种先机;如果寻常对敌,便很冒险。你要杀马斯,又想怎样动手?是要与他光明正大地决斗一场,还是——暗杀?
我——若说我想与他正面决斗,你会否笑我不自量力?
会。
可是我要让他知道是我杀的他!君黎恨恨道。我要让他看得见自己是死在谁手里!
若是如此,你要学的东西就要更多些。凌厉道。习练剑法不比你前些日子练的基本功,你也感觉到了,单凭你自己是没法做得到,必须寻个对手。
他说着沉吟了下。我反正也在临安,每日来与你对习一两个时辰便是。
真的么?君黎喜道。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我说了,最多也就再一两个月,我就又要回去北方,若这一两个月你没达到我想看到的进境,劝你也便放弃了找马斯的念头。
我才不放弃——
你知道马斯在哪里?你知道黑竹会在哪里?你能找得见他?
君黎语塞。他竟然没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黑竹会原本总舵在淮阳,他倒晓得,但如今迁到了南边,反没线索了。
那你——你定知道,便告诉我啊。他没办法地道。
我已经说过了,若你在我走之前能让我看得到足够的进境,我会告诉你。
怎样才是你认为足够?
攻,你能逼到我还手——不限你多少招,只要你还有余力;守,百招之内,别让我沾到一次——我不会特特用奇招逼你,只还是与今日一样。——做到这两件事,我让你去找马斯。
君黎咬唇。如今自己是攻他百招便已到顶,半片衣角都沾不到;而守自五十招往后,便抵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