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住呼吸,双手如灵巧的猫爪般小心扒开煤堆,煤块簌簌滚落。就在这煤堆之下,竟藏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年轻战士。战士腹部缠着的绷带早已被鲜血浸透,暗红的血迹如恶魔的爪印般肆意蔓延,左腿不自然地扭曲着,仿佛是被无形的巨手肆意掰折,显然是从高处坠落所致。战士的领口别着一枚褪色的铜质徽章,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这是东北抗联的标识,是希望与信念的象征。
“同志这列车上有细菌”战士气若游丝,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仿佛下一秒就会熄灭。他从怀里颤抖着掏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铁盒上的锈迹仿佛是岁月留下的伤痕,“去宽城子找姜大夫就说抗d小队全灭了”
程墨白颤抖着双手打开铁盒,里面整齐排列着六支标着“抗-d”字样的安瓿瓶,瓶中的液体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蓝色,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幽光。战士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血沫里夹杂着黑色的组织碎片,如同破碎的梦魇。
“我们十二个人混上了这趟车”战士的瞳孔开始扩散,眼神逐渐涣散,生命的光彩正一点点从他的眼中消逝,“其他人都被发现了他们把老李扔进了锅炉”
话音未落,车厢门被猛地拉开,刺眼的灯光如利剑般射入。战士用最后的力气将程墨白推回煤堆深处,自己则挣扎着爬向车门方向。在刺眼的手电光中,程墨白看见战士回头做了个口型,那口型仿佛在诉说着最后的秘密:“记住,4月15日”
四月十日凌晨,长春宽城子的废弃药铺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仿佛是死亡的气息在空气中肆意弥漫。程墨白循着战士留下的地址找来,药铺的后院已经被改造成了临时手术室,昏黄的灯光在风中摇曳,仿佛是生命的微弱脉搏。姜大夫——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在给一名伤员做截肢手术,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手中的手术刀闪烁着寒光。
看到铁盒的瞬间,姜大夫手中的手术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那声音在寂静的药铺中格外清脆。“这是抗鼠疫血清!”他的声音颤抖着,仿佛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抗d小队真的成功了”
墙上密密麻麻钉满照片的地图,如同一幅诡异的拼图,突然吸引了程墨白的注意。最中央的位置,是一张已然泛黄的合影:周墨海与关东军司令梅津美治郎并肩而立,站在一块标着“马疫研究所”的牌匾之下,两人中间,一个造型奇特的玻璃容器格外引人注目,里面漂浮着某种神秘的生物组织,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