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血沫的气味。
说着,他颤巍巍地从柜台下摸出一个油纸包,动作看似随意地塞进程墨白的西装口袋。“治胃病的。“老周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指尖在程墨白掌心轻轻一按,这是他们之间特有的暗号。
隔着薄薄的油纸包,程墨白立刻辨认出那熟悉的金属轮廓,一把勃朗宁m1900,枪身还带着体温,显然是刚从老周贴身暗袋里取出来的,枪管微微发烫,似乎不久前才开过火。油纸包上沾着些微火药味,与中药的苦涩气息混在一起。
老周的手在收回时不易察觉地颤抖着,袖口露出一截绷带,上面洇着新鲜的血迹。他干裂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用唇语说了句“七发“,随即又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整个人都佝偻着伏在了柜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