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讲理地为这间寺庙换上新的名字,从甘叶成为感业。
楚珺不解,问其所以然。
林挽衣平静说道:“当然不是迁怒这寺养出我的娘亲,只是我总在想,要是母亲她能更真切地感受到禅宗所言的业障,也许就不会为自己带来这样一个结局了。”
楚珺诚实说道:“我只觉得这名字比较好听。”
楚珺也有自己烦恼的事情。
师父不知所踪,而她作为顾濯唯一活着的弟子,便也成了道门的继承者。
伴随着白皇帝的死去,道门中那些老人曾经拥有的念想死灰复燃,而楚珺承载着这一切。
无论她去到哪里,都会有遗老来到她的身前,或是痛哭流涕,或是慷慨陈词,或是苦心规劝,求的当然是楚珺振臂高呼,再让道门与帝国共天下。
楚珺无此念想。
是的,多年以前那场夏祭时候的她,心中抱着的都是振兴道门的念想。
千帆过尽后的今天,她的想法随之而改变。
山上人就该在山上待着,何苦惦记山下?
最重要的是这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共天下,治人间。
千年的帝国也会因为一位君主的逝去而骤然崩塌衰落,道门又如何能例外?
莫向外求。
就在楚珺准备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谢应怜来了。
她笑吟吟地接过话头,要为自己的好朋友担起那份责任。
那位道门遗老本不愿意,直到她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话。
“我是顾濯的人。”
“如今他已然离去,理应由我执一,以为天下牧。”
“楚珺?你这是妄图让道主的关门弟子去沾惹世俗尘埃吗?你到底是道门的遗老,还是从禅宗过来的内鬼,大秦派来的细作?”
道门遗老面色数次剧变,最终还是不敢反驳这句话,见楚珺没有反对,唯有点头同意。
多年以后,道教因此而生,尊谢应怜为主,理世俗一切事。
裴今歌对这一切毫无兴趣可言。
准确地说,她正在面对人生中最大的难题。
余笙静静地看着她,眼眸忽似湖水生波,说道:“我记得你在白帝山上说过,你不喜欢他。”
裴今歌很局促,很尴尬,很不好意思。
哪怕她对此早已做过许多准备,然而在事情真正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