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后的胜利者,却是意想不到——
云州提刑按察使司上面空了,佥事直接连升两级,暂代按察使一职。
说是暂代,运作一下,趁着这个突如其来的空当,很快就能转正。
他看似什么都没做,实际上他一点错也没犯。在正副使的较量中,整个云州官场都发生了地震,不知多少人受到牵连,但就在提刑按察使司的他却毫发无伤,不得不说是一种本事。
甚至有人怀疑,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据说他当过副使的狗头军师,但关键时刻,自己却没有站出来,坐享渔翁之利。虽然以下克上、一石二鸟,一招就能扳倒两座大山看起来十分不可思议,但在这种时候,往往最后的胜利者,就是藏得最深的那个。
一封信看得谢渊心潮起伏,仿佛目睹了许多场没有刀枪的大战,惨烈与危险分毫不比武者的争斗差。
但谢渊也只是看个热闹,也就罢了。毕竟他自觉穿越的是修行世界,不是什么历史文。还是练武为主罢,这些玩意儿不是他的目标。
只可惜彭岳没有彻底倒台,让他对将那两页账簿拿出来有些犹疑——虽然彭岳去了京城,云照现在是天高彭岳远,但这样都没倒台,暴露出背后巨大的实力,反而让他更不敢将这罪证拿到明面上。官场地震刚告一段落,现在又从云照发起余震,谢渊一个民间镖头未免自找麻烦。
不过也无妨,彭岳调走了,再也管不了于春生。他现在是上无靠山,下无根基,也不需要这两页纸了,过段时间,镖局就能想办法把他弄下来。
不差这几天了,将这消息告诉沈龙腾,老姜自有办法。如果还拿捏不了孤独无依的于春生,那他就不该开得了这么大的镖局。
谢渊思索片刻,暗暗点头,然后将目光放到信件最后:
“过段时日我会再来云照,到时候与君再晤。”
司徒琴要来么谢渊悄然用余光瞥了屋内一眼,然后额了一声。
我慌啥?
嗯,因为慕姑娘有黑天书,虽然泰伯看着是个正直的人,但这东西见不得光对,不想他们宗师见面,不是不想姑娘见面。
谢渊摇了摇头,之前司徒琴说过,她幼时乳娘是云照人,故而时常来探望,这次又来了么
他看着落款处那栩栩如生的古琴简笔画,微微一笑,将信纸小心叠好,揣入怀中。
谢渊转身走入屋内,见慕朝云望了他一眼,下意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