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进来吧。”
薛宝瓶走进去之后,发现地上只有些糊在石板上的黑灰、少量残留的血痕。砌墙的石头塌了几块在屋子里,正好能供人坐。李归尘从马背上卸下一个小包袱,走到屋子里打开。那包袱里的东西叫薛宝瓶大开眼界——一个填了炭火的小火炉,四只陶茶杯,一个陶茶壶。还有一个油纸包,打开之后,里面竟然都是肉干。
李归尘把这些东西都摆在地上,生起火,从腰间的葫芦里倒进去些水来煮茶。又指了指油纸包里的肉干:“你俩吃点儿吧,我看你们也没带什么吃的。”
薛宝瓶看着肉干犹豫了一下。李归尘就笑了:“不是人肉。不是我的肉,放心吧。”
薛宝瓶愣了愣:“李先生,你还真刚才你还真的是割自己的肉给她们吃的?”
她之前喊他李道友,是因为这个人一看就是修行人。如今喊李先生,是因为这个人的气质是难得的和善温柔,叫她一时间想起那种教书的先生来了。
李归尘叹了口气:“这样的可怜人太多了,可是我救不过来,只能遇上就救一救吧。你放心,我不是什么邪门外道。”
薛宝瓶点点头,往外瞥了一眼,想要叫锷梅锋进来吃点东西。可发现她现在缠上那匹白马了——这白马应该很通人性,李归尘都没栓,而就让它停在屋外。马就安静地站着,一点儿都没有不耐烦。
锷梅锋凑到白马跟前伸手去摸,白马微微低下头叫她摸自己的前额。鳄妖高兴坏了,抱着马头在耳边嘟嘟囔囔,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吃了东西倒是能一两个月都不饿,见她跟马玩得开心,薛宝瓶也就不叫了,只去看李归尘。
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想了想,只能问:“李先生,你从前跟李无相是怎么认识的?”
李归尘笑了笑:“他没跟你提过我?”
“没有。”
“唉,那我就不好说了。倒不是我的事情不能说,而是既然他没说,可能有自己的想法吧。但你有什么话,可以放心对我说——李无相这个人,你应该也很了解。既然他没提,那就是不怕你遇到我。”李归尘边说边烧水沏茶,然后抬头看了下薛宝瓶,“你们两个怎么分开了?我猜猜,你离开金水,跟着你曾师父来找他了,也找到了。我还以为你们就腻在一起,走倒哪儿就待到哪儿呢。”
这话真叫薛宝瓶吃惊他什么都知道!
她现在要到东陆去,她要远离李无相。可是在这个念头背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