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这位李归尘的时候,她心里还有些别的想法——
徐真不是什么好人,李无相跟他待在一起未必是好事。李归尘好像跟他很熟,而且也是位高人,那
她就盯着在小火炉上咕嘟咕嘟的茶水,等到水汽把盖子顶得噗噗响的时候,开口说:“李先生,你既然跟他很熟悉,那你知道李无相不是人,而是妖吗?”
李归尘看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去倒茶。倒好了茶,递给她一杯:“这个得看怎么说吧?你要说他是人,他的确不是,就只是裹在金缠子上的一副人皮罢了。如果说是妖也算吧,人皮成精了。不过他在练大劫剑经,慢慢会生发出血肉来,又会重新修成人的。”
他连金缠子都知道,连大劫剑经都知道!
薛宝瓶心中生出无与伦比的好奇。而与这好奇同样强烈的,是求助的希望——李无相不会对随便一个什么人说这些的,这人一定很强,强到他能放心托付!
她在心里稍做犹豫,把那杯茶一饮而尽:“李先生,那我对你说吧。我虽然不跟他在一起了,可也知道他的处境不是很妙。我们的确是大劫山见着了的,然后我就跟他去了上池派,就在那边的大盘山。到了那里之后——”
她缓慢而详细地说了起来,边说边观察李归尘的神情。
可她并不能在他脸上看到任何异样——他就只是在认认真真地倾听,时不时插问一两句,但不会打断她叙事的节奏。
薛宝瓶越说,就越觉得这个李归尘很熟悉他真的太像李无相了,像一个心里没有了愤怒、忧虑、经过了许多岁月磨练的李无相!
“然后我就走了。我觉得很怕,所以我就自己走了。”薛宝瓶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这几天我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我从前跟他待在一起,从来没想过他是不是人。我也会问自己从前为什么没觉得会有危险呢?我想可能是我的眼瞎了。”
“李先生,我说我的眼瞎了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因为喜欢他,所以看不清别的事情了,觉得别的都没什么所谓。可是现在像是忽然清醒过来了——要说是不是徐真的神通呢?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的神通叫我清醒过来了吧。”
一壶茶水都喝完了。李归尘就捏着指尖的小陶杯,一边慢慢转着一边听。等薛宝瓶说到这里,他把茶杯放下:“薛姑娘,我问你件事——当天晚上李无相在你的房间里吃人的时候,你是吓得跑出去了的。之后为什么又回去了呢?”
这个他也知道!但薛宝瓶已经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