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件外袍罩住——赵玉也化身出来了。梅秋露把她扶住,等她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来才松开手。
赵玉披头散发,背过身去把外袍穿好才转过来挽起头发,说的话只比娄何多两个字:“师父你醒了!?”
李无相也笑了笑:“醒了。”
然后两人就都有些发愣——听到了大屋里头欢声笑语,但看着梅秋露和李无相的神情,显然并不算是太开心。
以及——
李无相往旁边走出一步,把薛宝瓶让了出来。对赵玉说:“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薛宝瓶,你薛师叔。”
赵玉眨着眼看看宝瓶,俯身行了一礼:“弟子赵玉,见过薛师叔。”
“师叔”这个词儿该是叫薛宝瓶觉得怪怪的——她看着赵玉的面孔稍稍恍了会儿神,等瞧见她俯身在那里停了一小会儿才反应过来,赶紧说:“不用不用,你快起来吧。”
“是。”赵玉直起身,走到李无相身旁一步远处站下了。
娄何则点点头,笑:“好好好,薛姑娘真是哎,我要是夸你们郎才女貌就不妥了——我看姑娘你也有修为在身,已经是炼气了。我算算,才只有半年多,这样的修为——薛姑娘的好皮相倒是最不足道的了。”
薛宝瓶抿嘴笑起来:“多谢娄师兄夸奖。”
娄何往两边看看:“那现在咱们是”
梅秋露看李无相:“他们的身子这回能用多久?”
“差不多也是三四天。”
梅秋露点点头:“娄师弟。”
这三个字叫娄何如遭雷亟,呆立当场。他张着嘴,过了三息的功夫才发出声音:“师师姐你你”
“李无相为你求了情,有些话说到我心里去了。我本想着你要是愿意,就留在这里。我把你逐出教门了,但你留在这里做李无相那剑宗的客人倒也未尝不可——”
“我愿意,师姐我愿意!”
梅秋露摇摇头:“可如今不是你愿不愿意的事了。化你的这符纸只能撑上三四天,但李无相却要走了。”
娄何立即转脸看李无相——李无相第一次在他脸上瞧见这种神情。很可怜,祈求、哀求、期待——
“要是行的话,我现在就会把然山符术教给你或者师姐,但实在不行——不是我不愿意,而是做不到。”现在看来然山符纸离了然山幻境其上的神力就会逐渐消退,即便他留下来一摞也是没用的。
娄何的脸瞬间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