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糊口,衣服不敢胡乱添置。若是遇见生病,怕是无力负担。”
张虞闻言默然,眼前农人所说之事,符合他的认知。
百亩之田虽多,但不可能全部拿去耕作,每年需轮休。且因两年三熟的特殊性,粟的使用需分两年,扣除所缴纳赋税以及耕作种子,百姓做不到经常吃粟,更多是食用麦饭与豆饭。
而遇见服徭役的时候,家中无壮丁耕作,田亩怕不是会荒废。若再遇见生病情况,家中根本难以支出。故无战事之时,徭役征发不频繁,三年倒能有一年之余粮。
然相比农夫,军人生计会好很多,军人每月口粮两石,辅兵享免赋税,战兵除免赋税外,还能有军饷可领,生活会比耕作的农夫之家好很多。
战乱之下,张虞必须执行先军政策,若是张虞失败了,怕其他军阀会比张虞剥削更多。
“走,去其他家瞧瞧!”
张虞挥了挥手,带着张丰在乡里转悠起来。
丹水亭作为长子县下的乡亭,之前接收了百余户白波民户。
张虞找了个借口,喊住年岁较大的孩童,问道:“你爹、娘在哪?”
孩童倒是胆大,说道:“我娘在田里干活,我爹去城里制箭去了!”
张丰寻机说道:“长子县道路尚且工整,县长便招流民前去制箭。”
“你有何事?”孩童警惕地问道。
而今时田里的妇人见孩子被张虞一行人询问,放下手中的农活,赶忙前来搭话。
妇人年岁不大,但因经常操劳,皮肤黝黑,脸上多有戒备。
见状,张虞笑了笑,说道:“我是为前来问路之人,今见田中多有荒芜,而不见男丁耕作,今有所好奇,特来问问。”
妇人说道:“我非本地人,被官府安置于此,授百亩荒田于我家,需开荒耕作而已。至于周围地点,我实不知尔!”
说罢,妇人带着孩童便走,生怕张虞一行人想干坏事。
见自己被当作坏人,张虞也不在意,说道:“流民得有安置,虽生活艰辛,尚能糊口。待冬播种宿麦,或许明岁生计便会好转。”
张丰恭维说道:“君侯去岁至上党时,田亩多有荒废,百姓聚众方敢上路。今仅半年多,从壶关至子长之间,沿途荒田皆有民众耕作,且因贼患消亡之故,百姓安乐而居,皆赖君侯之功!”
张虞瞥了眼张丰,笑道:“茂山倒是长进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