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莺莺说她可以煮醒酒汤,被李追远拒绝了。
这个年纪,排除事后头痛,醉一次其实也是一次享受。
走回坝子上,刚刚爬坐起来的笨笨“噗通”一声,又“醉”躺了回去。
来都来了,李追远干脆主动走入前方那片桃林。
与以往不是抚琴纵歌、饮酒作画不同,今天桃林里格外安静。
苏洛背靠在桃树下,打着瞌睡。
清安面朝上,漂浮在水潭中。
俩人也是醉了,但苏洛应该是真醉,因为他的行为与感受,全都在清安的掌控中,甚至可以说,苏洛本就是清安脸上无数张脸之一。
而漂在水潭上的那位,是在表演酒醉,他不可能醉倒的,那种难以描述的折磨,无时无刻不在煎熬着他。
李追远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静谧,让清安的表演中断,出了戏。
他生气了。
一张张扭曲的脸,自水潭下浮出。
男女老少还有很多都不是人脸。
它们不是个体,而是早就彼此黏连,融在清安身上。
李追远在水潭边蹲下,开口问道:
“有件事,我一直有疑惑,那就是为什么当年你会把自己镇压在这里?”
一张女人的脸抬起,其脖颈如同蛇躯,蜿蜒出水面,来至少年面前,用一种阴森尖锐的声音说道:
“因为中原地下太挤。”
李追远:“可如果想图安静,有的是地方能选。”
“嘻嘻嘻嘻嘻嘻”
一张扭曲的脸悬浮而出,它只有一只眼睛,而且眼球不断鼓胀,有丝丝脓水不断溢出。
“想问东西得拿下酒菜嘻嘻嘻!”
李追远:“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择南通,当作自己的镇压地。”
“嗡!”
数不清的脸冲出水潭,围绕在少年身边,各种目光各种眼神,在少年身上流转。
四周桃枝下压,无形的压力落在少年身上。
少年没抵抗,干脆由蹲变坐。
李追远:“是和魏正道有关么?”
周围,所有的脸都凝固了。
李追远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他清楚,清安是魏正道的追随者。
这样的人,在选择自己的镇压地时,不可能闭着眼随便选一处地方。
而且,在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