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江在床边坐下,握住他的手,笑着说道:
“挺好的,放宽心,体面的。”
“伢儿们伺候我伺候得好”
“对的,看得出来。”
“我走了好省得再拖累伢儿们”
“都是好事。”
谭文彬与那年轻人在外头抽着烟,年轻人姓梁,叫梁军,在兴仁镇龙兴工具厂工作。
“那你认不认识潘侯和雷侯,他俩是堂兄弟,一起进的厂。”
“认识啊,他俩就在我组里,我是他们组长,还真是巧了啊,哈哈。”
“是啊,挺巧的。”
“你是他们的?”
“算亲戚吧。”
“这俩兄弟干活儿挺猛的,不怕吃苦,我们是翻砂车间,你懂的,最苦最脏了,这俩自打入组来,就没喊过一次累。”
“那你上班,天天家里厂里往返?”
“我丈人家在兴仁,平时住他家,放假才回来,我爸出院后,我就跟厂里请了个长假,陪陪他。”
这时,有一对夫妻从田里回来。
梁军喊道:“姐,姐夫。”
见来客人了,女人就去做饭,男人则骑着自行车去镇上买熟菜。
“我爸大部分时候是我姐和我姐夫照顾,我姐夫是招上门的。”
“那你呢?”
“我可没上门啊,我儿子跟我姓的。就是当初进厂时弄个名额不容易,外加找的对象就在兴仁镇上,肯定就住她家时间多嘛。
之前也说好了的,家里的这些东西,我是不要的,我爸在床上快两年了,我姐我姐夫应得的。”
李三江本不想留着吃饭的,但人家菜都买了做好了,只得留了下来。
卧床的老人精神头越来越好,原本只能喝点糖水的,今儿个居然也要吃点菜,还想喝酒。
李三江端着碗,自己吃的同时,也顺便给老人喂了,最后还和他碰了一杯,让他抿了一口白的。
“啊~”
老人喉咙里发出畅快的滋吧声。
李三江笑道:“当初你还小,你爸带着你来我家,你见我和你爸喝酒,也闹着想喝,结果我让你喝了两口,你就直接睡我家草垛上了,让我和你爸一阵好找。”
老人闻言,也笑了,目光上移,看向屋子墙壁上挂着的自己父母的遗像框。
“李伯伯我爸要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