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中间选一人出使轲比能处。”
“遵旨。”毌丘俭领命而去,见到散骑侍郎们的时候也未说何故,只是说陛下有诏。此时行军队伍已经停下休憩,四名散骑来到驾前行礼后,曹睿看向几人,缓缓说道:
“你们四人听说过夏舍吗?”
夏舍是谁?几人纷纷摇头表示不知。
曹睿朝着田豫扬了扬下巴:“田将军来说。”
“是。”田豫拱手应下,几句话向散骑介绍了一番夏舍的生平。
见几人还是有些摸不到头脑,曹睿轻声道:“朕令田将军征召各族,惟独轲比能不应征,只派了三千骑来。”
“朕欲派一使者前往云中去见轲比能。你们谁愿意出使?”
四名散骑侍郎,按照来到皇帝身边的时间排序,分别是钟繇之子钟毓、杜畿之子杜恕、和洽之子和逌、夏侯渊之子夏侯惠。
清一色的官员之子,论起文华气度来,属实都边地难得一见的。
曹睿心中已经有了方略,如此行事不过是为了考验四人一番。方才提到夏舍,也只是为了吓唬他们一下。
玉不琢不成器,这些少年能否担当重任,还是要一个一个经过考验的。
钟毓听完皇帝之言,胸膛里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开始狂跳起来。
四人里面就属钟毓资历最久,早在黄初七年的时候就入宫随在陛下身边了。当年雁门郡作战的起因经过,他也是最熟悉的一个。
越是熟悉,却越是为难。
一方面,轲比能凶名在外,如今是北方边境之外最不听话的一名异族首领。换句话说,轲比能是真敢杀人的。
另一方面,钟毓还不愿意露了怯。在他出发之前,自家父亲钟繇钟太傅就已经反复叮嘱,让他见机行事,勿要失职。
如今陛下有命,若不表态愿往,是不是一种失职呢?会不会惹得陛下降罪?
钟毓在此心思婉转,也不过两瞬的时间。
“臣愿往!”四人之中年龄最长、昔日陪同司马芝一同出使过武昌的杜恕,向前迈了半步拱手应对。
钟毓心头一急,刚刚要抬手表态的时候,和逌、夏侯惠二人也一并做出了反应。
若是从一旁毌丘俭的视角来看,杜恕先说,钟毓、和逌、夏侯惠几乎都是同时应答。
玉不琢不成器,越是到这种关键之时,才能真正看出一个人最真实的想法与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