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邕肯定听他的,魏延心中明白,费祎是参军,只管参赞不管执行,而且也向来与他为善,想来也不会拒绝。
唯一的变数就在李严身上,却不料李严当真反问了起来。
我同你做个戏码,你倒当真了起来??
魏延本来带着笑意的面孔瞬间变冷了下来,眼皮一耷,向李严的方向斜斜看去:
“李公此言,我就听不懂了。李公想要稳妥,是怎么个稳妥之法,又不想生什么事端出来?”
李严不是蠢材,听得魏延言语之间带了些不善的意味,连忙解释道:“文长,我非有他意,只不过丞相此前令文长夺城之后再撤,稳妥为上,还是不与魏兵交战的为好。”
“不交战?”魏延冷笑一声:“建兴五年北上争陇之时,李公在哪?去年两番攻沓中和阳平关时,李公又在哪?要依着我说,天时、地利都好,不在城北拿张郃立威,那才是误了国家正经军事!”
虽说魏延一口一个‘李公’叫着,但这二字背后的轻视之感,却是显露无疑的。李严这两日感受得多,今日也终于再难忍受。
我乃先帝托孤之臣,虽说有了些波折,但陛下贬我三月后尚且复用,丞相也亲命我为参军,竟被你一魏延几番折辱?
李严面上也不好看,脸拉下来从席上站起,束手看向魏延:
“魏将军不必再在言语上与我针锋相对,丞相军令如此,我也只是与你分说一二,这又是何必呢?”
魏延见李严非但不让,反倒怼起自己来,转而阴阳怪气的讥讽道:
“能战不战,畏敌之举!我又哪里不遵军令了?”魏延又冷笑了一声:“莫要拿丞相军令压我,也不知是谁屡次不识大体,被丞相亲自上表贬斥!”
“你!”
李严一时气急,捂着心口有些喘不过来气,胸膛起伏一阵,站立不稳,眼见就要倒下,坐在一旁的费祎见状赶紧将李严扶稳。
“哦?这是又开始要做戏了?”魏延接着追加了一句话。
费祎侧脸看向魏延,略带焦急的低喊:“文长且让一让吧,你领此处军事,出兵就好,又何必与李公多言呢!”
魏延此刻方觉有些不妥,尴尬的看了几瞬后,又与刘邕对视一眼,站起身来说道:“劳烦文伟照应着些,我去巡营。”
说罢,径直走了出去,刘邕不愿多惹是非,告了声罪,也随魏延身后一并走了出去。
费祎独自一人守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