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起。
翌日上午,二十艘乙型艨艟在寿春城外出发,枢密左监王观在码头处送行。
巢湖是水军操练和造船的基地,但平时水军不操练时,都是停靠在寿春左近的,如同中军要离皇帝最近一般。临时有事,出动起来倒也快速。
对于执行此番军令的曹植来说,此番是到徐州东海郡外,算不得什么远航,比航行到倭国容易太多了。
乙型艨艟是大魏将作监在太和五年改进过的版本,每艘艨艟有兵一百五十人,五十人作战、五十人划桨,还有五十人轮换。
所谓艨艟,是一种以冲击为主要攻击方式的船只,长约十丈,船上蒙牛皮以作防护,有二大帆,侧边有舷窗和桨位,比寻常的楼船要小上一圈,甲板上的建筑物只有一到两层。
而大魏将作监改进过的乙型艨艟,船舷略有增高,长度也略微增加到了十五丈,还在左右两舷之外加了护板,提升了在风浪中的稳定性,又在船头增加了木质的撞角,其上涂了五色绘饰,远远望去颇为骇人,如同水上怪物一般。
船队顺着淮水出发之后,到淮阴的水军码头补充一次水饮,就可以朝着大海航行了。
为首的一艘艨艟上,曹植对着一旁的陈本说道:“水军房刘枢密将休元派来了,这倒是本将没有想到的。”
曹植越来越喜欢自己这个楼船将军的职位,能领兵征战,虽然只是水军,却也有种脱出樊笼的畅快之感。
整日务虚与做些实事是不同的,更别说对于曹植这种大半辈子都没做过实际职务的人,就更可贵了。
水军房刘枢密,说的就是刚刚上任的刘夏。如同尚书台各部主官称为尚书一般,枢密院各房的主官也是被称为枢密的。
陈本心情有些糟糕,但还是在脸上挤出笑容,与曹植努力说道:“陛下此前召见了刘枢密,与他聊了许多水军房的差事。刘枢密后来回到枢密院后,弄出了一种唤作航行日记的东西,要求水军船队每一次出航都要记录。”
“哦?”曹植略略有些惊讶:“记录什么?”
陈本解释了起来:“其一是记录航路,这倒没什么好说的。其二是记录各船的动向与状态,以及在临战之时的战船阵法。其三就是航行时的各类事情,只要认为是可以记录的,事无巨细、不论大小,都可以尽数记载到这个航行日记上。”
曹植点了点头:“枢密院此事做的是对的。有记录总要比无记录好。”
陈本肃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