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州、墨云泽
当费东古裹着五名伽师往中心湖底赶时,御风的速度比来时快了三成,玄色锦袍被气流扯得猎猎作响,连鬓角的白发都飘得笔直。
他心里头翻涌的惊意压都压不住,依着其看来,黄米伽师那身密宗修为,虽不如雪域本应寺那些淫僧僧,可也是左近上修里数得着的硬茬,手里头着实沾惹了不少金丹性命。
就算之前被二费联手打伤,根基仍在,怎么会被康大宝这才入金丹初期的小子阵斩?
越靠近中心湖,欢呼声越清晰,那是重明盟与应山军混杂的喊杀余韵,透着实打实的得胜喜气。
待落到湖面上空,费东古一眼就看见巫尊殿那座耗尽几代人心血的大阵都已碎成光屑,湖心的佛塔塌了半边,黑褐色的瘴气被玄黄阵的青光驱散,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尸体。
大片云泽巫尊殿弟子与重明盟各家子弟垒在一起,暂也无人有力气好去拾掇清爽。湖水里飘着断裂的佛幢、染血的僧袍,细碎的修士皮肉飘得到处都是,却给了这湖中的鱼儿们一场造化。
康大宝正站在佛塔残骸前,玉阙破秽戟斜插在湿泥里,戟锋连带其身上都是一片暗红,却不晓得是谁的血。
见得费东古来,康大掌门忙上前见礼:“启禀宗老,黄米现已伏诛,巫尊殿残部大部被俘。”
费东古没先回礼,反倒大步走到不远处的黄米尸体旁。
那尸体胸口有个前后通透的窟窿,正是被玉阙破秽戟刺穿的,上头残留煞气有些门道,直刺得费东古这后期上修都是微微蹙眉。
眼见黄米伽师金丹都碎成了齑粉,周身还残留着一层暗红佛光。费东古却就晓得是黄米为了翻盘,动用了损耗根基密宗禁术,才给了康大宝可乘之机。
“你小子倒真让老夫意外。”费东古站起身,本就对康大掌门十分器重的他现下更显满意:“叶涗老祖果是慧眼识英,今上那封侯名爵、一州食邑也未白给。”
康大宝面上恭色不减、更不贪功:“都是应山军在前方威风太盛、令得红粉观、千佛林不得寸进,这才令得黄米失措,执意要来碰小子这软柿子。
不过他却也不晓得尕达书上是有记施以燃骨秘术之后,眉心‘血佛印’会成破绽,晚辈以今上所传剡神刺相试一番,其实也是赌了一把、其实也是侥幸。”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全托伯岳与宗老前番辛苦,不色长史亦也在旁相助,加之黄米伤势不轻,遇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