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嚎声在寒冷的凌晨空气中回荡,撕心裂肺,充满了无尽的悔恨。
他的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昂贵的衣袍沾满了地上的尘土,狼狈不堪。
那名被他抱住大腿的老吏,脸上只有厌恶,毫不留情地用力一挣。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而门外两名早已待命的健壮衙役立刻上前,如同铁钳般一左一右架住了作弊考生的胳膊,将他生生从地上提了起来。
“不——!放开我!我不走!我要考试!让我考试啊——!”
考生彻底崩溃了,双腿在空中徒劳地蹬踹,身体疯狂地扭动挣扎。
他的哭喊声被拖拽着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贡院大门外的黑暗里,只留下地面上几片被踩踏过的、沾着泥土和泪水的小纸片,而这些小纸片也很快就被衙役仔细地收了起来然后销毁。
在贡院门口负责队列的礼部官员也借机高声道。
“都看清楚了?夹带舞弊,即刻除名!永不准再考!下一个!”
后面的队列死一般地沉默着,如果说刚才还只是紧张,此刻却多了一层深入骨髓的恐惧。
每一个即将接受检查的举子都下意识地再次检查自己的衣物和考篮,生怕沾上一点不该有的东西。
看完热闹,负责引导的胥吏加快了脚步,陆北顾也跟了上去。
进入贡院内部的通道并不长,灯笼的光线在两侧高墙的挤压下显得昏暗不明,很快,前方就出现了一排排如同蜂巢般密集的考舍。
而这些考舍,是根据“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的编号来进行分区的。
“宙字十七,这边!”引路的胥吏指着其中一间。
陆北顾走到属于自己的那间考舍前。
考舍三面都是斑驳的砖墙,正面无门,只悬挂着一副单薄的苇草编成的帘子,在寒风中簌簌抖动。
里面空间极小,仅容一人转身,在墙上分别高低卡着两块狭长厚木板,便是考生的桌案与坐榻了。
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陆北顾先把桌案那块板子拆下来放到一边,然后把沉重的考篮放到了地上,腾出手来将被褥仔细地铺到了另一块板子上,随后开始睡觉。
是的,必须要休息了。
现在距离天亮还有很久,排在后面的考生还有两千多人,光是搜身进考场,没两三个时辰都搜不完。
而如